三人回到顧家老店后,大堂中已擺了十幾桌酒菜,顧家老店的掌柜是五虎山莊的管家,五虎山莊將客棧盤下之后,便讓他帶幾個人來做了掌握。此時見余長遠領著厲秋風和燕獨飛進了大堂,掌柜急忙迎了上來道“三位客官快請入席吧,大伙兒都等著呢。”
余長遠點零頭,徑直走到中間一桌的主位坐下。那掌柜又將厲秋風和燕獨飛讓入座鄭這一桌除五虎山莊五位莊主外,便是厲秋風、燕獨飛和許鷹揚三人。其余各桌坐的都是五虎山計的莊丁,不少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暗藏著兵刃暗器。
許鷹揚看了一眼厲秋風和燕獨飛,道“這兩位仁兄眼生得很,余莊主可介紹一下么”
余長遠道“這是我江湖上的兩位好朋友,也是老夫此行的幫手,許大人還要多多關照。”
他已下決心與許鷹揚攤牌,是以言語上也不再客氣。“人”兩個字再也不提,竟然稱起“老夫”來了。
許鷹揚沉吟了一下,道“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余長遠道“這兩位朋友起來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位姓厲,一位姓燕,許大人可聽過么”
許鷹揚道“前幾日詔獄中逃走了一名重犯,幫他逃走的那人是錦衣衛的百戶。這兩人一個姓燕,一個姓厲,倒與這兩位仁兄有些相像。不知余莊主見過那兩人沒有”
余長遠打了一個哈哈,道“這個就不好了。老夫若是見過,許大人定要讓老夫交人,老夫若是沒見過,許大人恐怕不會相信,這倒讓老夫為難了。這樣罷,許大人不妨幫老夫出個主意,這事如何處置為好”
許鷹揚笑道“我是外人,如何能替余莊主做主余莊主還是與四位莊主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些。”
余長遠搖了搖頭道“我們五人共進共退,老夫的主意,就是四位兄弟的主意。他們也想聽聽許大人有什么高見”
許鷹揚微微一笑,道“余莊主的意思是,若是我的主意不合余莊主心意,五位莊主便要聯手對付我么”
余長遠道“對付二字,老夫是想都沒有想過的。許大人是官、老夫是民,自古民不與官斗,我們五兄弟在京城討口飯吃,借重許大人之處甚多,怎會對許大人不敬”
許鷹揚道“那我倒要問一句余莊主,那兩位重犯是余莊主的什么人”
“朋友,不,現在也可算得上是兄弟”余長遠沉聲道。
許鷹揚點零頭,又看了一眼莊恒云,道“各位莊主與余莊主都是一個主意罷”
莊恒云等被他目光一掃,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厲秋風與許鷹揚目光一接,心下不由一凜。他與許鷹揚素無交情,平日里也沒有來往,只是當值時見過幾次。此時見許鷹揚目中并無敵意,反倒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許鷹揚又看了燕獨飛一眼,道“余莊主這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許某佩服的很。只是許某執掌錦衣衛北鎮撫司,奉皇命緝拿重犯,敢不盡心竭力”
他到此處,五虎山莊眾人都是暗自戒備,更有人不由自主的去腰間握住兵齲
只聽許鷹揚接著道“只是我辦這趟差之前,云大人有言在先,余莊主是為國家出過大力的人,定然不會做出違反大明律例之事,要我見機行事,多聽余莊主的意見。”
他此言一出,余長遠登時面露喜色,道“云大人言重了,老夫雖身在江湖,時刻不忘云大饒恩典。”
許鷹揚道“此次我隨余莊主趕赴山東,緝拿逃犯一事,不是我要管的事情。若是此行圓滿無事,待我回京之后,再稟報云大人,那時或許能有轉機也不定。”
余長遠大喜,站起身來端起酒杯道“許大人既如此了,那咱們就是滿云彩全散咱們五虎山莊緊靠大樹好乘涼,以后惟云大人、許大人馬首是瞻。來,咱們大伙兒敬許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