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城主府內確實有魔氣存在。
徐存湛在搜尋魔氣這件事情上,可當天下第一。
整個修仙界,找不出比他更熟悉魔氣的修士了。
走到塔頂時,徐存湛也負了點傷。
一道傷口在肩膀,半邊袖子都被扯爛了,露出胳膊來;一道傷口淺淺的,橫在他脖頸上,血珠細密匯合成一線,順著肌膚紋理擴散。
他右手握劍,腳步平穩,身后妖物尸體堆疊,每踩出一步便濺起血沫子,地面的鮮血匯集成了小水洼。
在他對面,已然失去妖身的美貌婦人,一城之主蓮鶴夫人,此刻再也維持不了自己的鎮定,尖嘯一聲沖向徐存湛。
她身后是一方黑沉沉魔氣籠罩的池子,池子中央隱約有人形。
徐存湛不耐煩和她周轉,橫劍交手,赤紅靈力剛撲上去,對方便發出一聲凄厲慘叫;放棄了五行平衡之道所換來的精純火靈力,甚至遠比地府的幽冥之火更加灼人。
木劍穿透蓮鶴夫人胸口,她張口吐出血,臉上肌肉抽搐。
“你你怎么敢你就不怕我留在缺弊塔的真身”
徐存湛垂眼瞥她,那雙悲憫美麗的蓮花眼里沒有絲毫畏懼。甚至在蓮鶴夫人以缺弊塔為要挾時,他彎彎眼眸露出個笑來。
木劍深入釘死蓮鶴夫人心臟,徐存湛逼近了她,連帶著那灼熱逼人的赤紅色靈力,霎時燒得蓮鶴夫人慘叫連連。
徐存湛“有本事你就抽走自己的真身,把那座塔弄塌,你看看我會不會怕。”
他抽出木劍,邁步走向那方填滿魔氣的池子。
已經身受重傷的蓮鶴夫人掙扎著爬過來抱住他的小腿,聲音凄厲大喊“不要碰他”
“是你是你們暮白山把魔氣給我的現在又裝什么爛好人,裝什么名門正道”
“若非我夫君需要魔氣養身,我又怎么會交出自己的真身給你們當定基石”
徐存湛腳步一頓,側目,垂眼,神色冷肅望向腳邊形容狼狽的女人“你說什么”
蓮鶴夫人喘了口氣“我說什么我說那魔氣是暮白山給我的”
“怎么身為暮白山的問罪人,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她臉上神情多了幾分嘲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將真身借給暮白山魔氣能使死尸不腐,亡魂不滅,若非為了保全我的夫君,我又怎么會將真身借出”
“你以為我在不夜城建立的非法拍賣會存在了這么久,那些正道魁首們真就一無所知錯大錯特錯他們早就知道,卻為了保全缺弊塔而睜只眼閉只眼呵說什么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偽君子罷了”
她期待在少年臉上看見錯愕失望,亦或者是驚詫慌張。
但是什么都沒有。
徐存湛只是聽蓮鶴夫人說完,嘴角微微下撇,蓮花眼半垂,將她踹開,抬手打了個響指;赤紅靈力席卷向魔氣。
弊火靈根對付魔氣是天敵,那點稀薄的魔氣很快就被燒得一干二凈。
蓮鶴夫人霎時目眥欲裂,尖叫一聲撲了上去,試圖抓留住空中縹緲的魔氣。但那些魔氣散得太快,蓮鶴夫人什么都沒能留下,只抓到一片滾燙的火靈力,雙手連同肩膀轉瞬間被燒成焦炭。
她連滾帶爬跌進方池中,爬向那披著黑衣的男人。
沒有魔氣維持,男人的身體迅速萎縮,原本殘余的魂魄也在烈焰灼燒中慘叫著破滅。
蓮鶴夫人撲上去時,只碰到丈夫枯敗的白骨。
她眼瞳顫抖不敢置信,手掌合攏用力,之前還算鮮活的身體,轉瞬間已經變成了骨架。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不會的”
她手忙腳亂的試圖將外衣重新穿回骷髏身上,任憑烈焰焚燒自己卻不反抗。
但無論如何,常人穿的衣服,骷髏架子又如何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