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狐貍尾巴毛都炸成掃把了,囚牢外的男人們仍舊無動于衷。
但他們又確實停下了腳步,等陳鄰自己爬起來。
陳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低頭時看見自己袖子上擦出來的一道又一道血跡。她伸手摸自己鼻子,果然摸到一片濕漉漉的血摔出鼻血了。
那些人看起來不太想給陳鄰站在原地休息的時間。她剛站起來,擦了下鼻血,扣在手腕上的鐵鏈就被拽動。
為了不讓自己再摔第二次,陳鄰連忙跟上對方腳步。
呼吸間都是血液的氣味,有點像水彩顏料的味道,從鼻腔滑進喉嚨后返上一股嗆人的辛辣。陳鄰咽了下口水,試圖把那股味道吞咽下去。
穿過過道時,陳鄰注意到兩邊的方格子囚牢里還關著其他人。但是前面那個男人的腳步太快,陳鄰得小跑才能跟上對方,并沒有時間細看其他被關起來的人。
走廊盡頭有一個類似于電梯的小房間。
男人拉著鐵鏈扯她進去,陳鄰前腳進去,后腳那扇門就在身后關閉。旋即狹小空間內回蕩起齒輪與繩索拉扯的聲音,整個小小的房間在輕微晃動中急速上升。
隨著叮當一聲鈴響,房間的上升停下,那扇閉合的門又打開。
門后面仍舊是深而長的過道,不過不像底下囚牢的過道那樣昏暗。
這條過道相對比較寬闊,兩邊墻壁上都蒙著一層紅色絲絨,每隔一段距離還能看見一盆裝飾用的盆栽,開著白色的小花。是香氣很濃的花,馥郁的花香味厚重到令人略感窒息。
走在前面的男人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在走廊栽這種花,上次還有個貨物被香氣悶死了,最后還得我們來負責善后清掃。”
同伴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告誡道“慎言。”
男人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東家不是什么好人,連忙閉上嘴巴,不再質疑老板種花的審美。
陳鄰在心里默默附和男人的花誰閑著沒事干在空間狹窄的室內種夜來香啊就算不被花香味悶死也會被毒死吧
光是從這條狹長過道上走過去,陳鄰就已經感覺到頭暈和呼吸困難了。
越靠近走廊盡頭,越能聽見熱鬧的競價聲。在走廊的盡頭是一片深紅色幕布,有不少人在走動,看見男人扯著一個女孩子過來,他們亦是見怪不怪。
其中一個總管模樣的山羊胡男指了指旁邊敞開的巨大鳥籠“先放里面吧,這是幾號”
男人垂手恭敬回答“二十五號。”
山羊胡男食指一沾自己舌頭,翻動手上的冊子“九尾狐一族特制靈偶,未印記知道了,掛牌,你們下去吧。”
陳鄰都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就感覺有人從后面推了自己一把;她踉蹌進那尊巨大的鳥籠,籠門啪嗒一聲在身后閉合。
這時幕布后面傳來錘子落桌的聲音,甜美女聲宣告“恭喜人字十四號客人,競價成功二十四號貨物將在本場拍賣會結束后由我們親自交到您手上。”
“接下來請看第二十五號貨物出自九尾狐一族的靈偶,其外貌與正常人幾乎無差,無論是作為收藏品還是藥人,都是最佳選擇”
“起拍價一千靈石,上不封頂”
那片緊閉的幕布恰到好處的在此刻打開。
原本走廊墻壁上掛著的燭火照著還算明亮,但幕布打開的一瞬間,陳鄰還是被外面更為刺眼的光線給閃到了眼睛,不自覺閉起眼,一只手遮到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