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爺。
床上的人不是白爺
邱舒雨在生活上粗枝大葉,可觸及到危險情況時,她極度敏銳。
一直在墨城最底層摸爬滾打,她如果沒有猶如獵犬一般的嗅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床下沒有白凈的白布鞋,老爺子最愛的煙管子也不在架子上
那床上的輪廓,仔細想想也很不對勁。
白爺瘦歸瘦,卻不單薄,尤其是睡覺的時候,他有一套自己的養生姿勢
那姿勢絕不會是蜷縮成一團。
那不是白爺
宋小竹為什么要騙她
邱舒雨想到“上城人”的冷酷無情,再想到白爺的特殊,她頓時寒毛倒豎。
不好
邱舒雨翻身下床,她一把抄起了門邊的斧頭,大步出了門。
商保一直惦記著宋小竹,他時不時搓手指,腦中閃過那藏不住的細白脖頸。
那丫頭難道是從堡壘出來的
如果是垃圾山下的流民,哪有這皮肉
越是這么想著,商保越是心癢癢。
他挺煩白凈的,死老頭子不就是懂點醫術嗎,也就在垃圾山這里裝大爺,要有真本事,怎么不去堡壘
商保早看他不順眼了,現在是越發不順眼了。
他趕著飯點慢悠悠回家,一進門就被商大元給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一整天不見個人影,這搶荒的日子你都敢不干活”
“要不是你媽的肚皮不爭氣,只生了你一個帶把的,我早他媽打死你了”
聽到商大元的話,商保煩上加煩,他嫌棄道“搶個屁荒,累死累活撈那點錢,這輩子都換不到公平卡。”
商大元一巴掌就扇了過來“你還來勁了,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商保挨了一巴掌,眼中滿是恨意,他一肚子臟話沖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惹不起商大元,這老東西發起狠來,是真能打死他。
眼看著商大元要抄家伙,商保轉身就跑,頭都不回。
商大元累了一天,腿上還因為搶荒受了點傷,哪有力氣去追他,只能靠在門邊破口大罵“跑,你使勁跑,有種別回這個家”
商保切了一聲,轉眼到了主干道,溜溜達達進了社區的酒館。
恰逢搶荒日,這里人很少,只有幾個沒出息的閑鬼在那兒喝摻了水的假酒,商保身上沒錢,但他爹商大元有錢,酒館的老板準他賒賬。
剛喝了兩杯,正暈乎乎的商保就聽旁邊人小聲道“柳家村那邊,到底出什么事了”
“怎么,又有人逃過來了”
“白天早些時候,我看有個肩膀爛了一大塊肉的柳家村人,跑來找白爺治病。”
“這有什么好稀奇的,柳家村本來就是土匪寨子,受個傷”
“不是,那傷口不像被人砍的,倒像被什么東西咬的,當時白爺一看,立馬直了腰背,跟著他去了柳家村。”
“什么東西咬的啊大晚上的你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