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省去了所有無謂的寒暄,只明確說了兩件事法蘭西的局勢,以及加斯通侯爵的部署。
法蘭西的查理十世國王準備于7月25日,頒布圣克盧法令。
他不僅要宣布解散議會,重新選舉。甚至還要通過新的選舉法,來剝奪中產階級的投票權。
“蠢貨瘋子”
當看完這封信的那一刻,即使擁有再好的涵養,塞希利婭也忍不住出言咒罵。
現在的法蘭西,本就如同教堂玫瑰花窗上的那層彩色玻璃。
浪漫美麗都不過是表相,它的內里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了。
而現在,向這層玻璃擲出第一枚石子,從而導致它碎裂的不是別人,而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這個毫無理智可言的瘋子,不僅可能會將自己送上斷頭臺,還極有可能會拖著好不容易休養生息了十多年的法蘭西一起沖下深淵
他要將王位送給誰金融家還是奧爾良一系
秩序的重建需要幾代人的苦心經營,而秩序的破壞卻只需要一個愚蠢的獨裁者
再多的單詞都無法抒發塞希利婭此時內心的憤恨了。
再沒有比經歷過大革命的夏維勒家族更明白,一味地站在民眾的對立面,最終會招致什么樣的可怕后果了
在新的浪潮翻涌之前,她必須要確保遠在法蘭西的親屬們,不會成為野心家的陪葬品。
幾乎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她猶豫,按照信上的請托,塞希利婭立即乘坐馬車前往了唐寧街,以私人的名義約見了首相威靈頓公爵。
唐寧街顯然也收到了某些風聲。
在塞希利婭到來之前,威靈頓公爵就正準備召集內閣成員商討對策。
不過看到塞希利婭臉上焦急的神情,又想到托利黨現在岌岌可危的形勢,威靈頓公爵還是以極快的速度為塞希利婭寫了一封給英國駐法大使的信件。
在信中,威靈頓公爵以私人名義要求大使館在巴黎市區極有可能爆發的沖突中,為塞希利婭所附名單上的夏維勒家族成員安全庇護。
“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形容我現在對您的感激之情了”親眼看著這封信以首相的專屬傳輸渠道發出后,塞希利婭迅速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特殊情形下,大家都沒有過多客套。
在內閣會議前,威靈頓公爵又請他的外交大臣阿伯丁伯爵,同樣給英國駐法大使館去信。
面對英國首相和英國最富有的女伯爵的請托,同為托利黨成員的阿伯丁伯爵并未推辭。
畢竟對他們這些大人物來說,只要夏維勒家族不會試圖把查理十世國王也藏到大使館去,那么照顧幾個危難中的法國貴族也并非什么大事。
塞希利婭又對著二人重申了一遍謝意。
在許下了以后會回報他們今日所的幫助的承諾后,塞希利婭又匆匆離開了首相的辦公室。
回到了薩塞克斯宮的她,這才開始給叔叔加斯通回信。
加斯通侯爵已經事先對夏維勒家族成員們的安全做了一定的部署。
塞希利婭和英國大使館則是最糟糕情況下的一道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