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不上好情。
對周許年而言。
舒南和徐寧硯走在前面。
就沒看到余魚上周許年的車。
周許年僅僅愣了幾秒鐘,便做了個手勢,讓司機開了門。
周許年坐在后面,余魚也進了后座的空間。
余魚身上是帶著一股檀香味,窗戶一關上,周許年便聞得分明。
“去西街么”周許年問。
余魚“嗯”了一聲。
周許年和司機說了一聲。
“你上次幫我弄的東西派上了大用場,多虧了你。”
周許年“不用謝我,我無非在經營父親的人脈,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不也得摘給你么”
他這話本身還帶著點溫和的軟刺。
不過聽在人耳朵里,卻意外地并不令人難受。
周許年不虧是和政、府的人打交道的,身上有舒南和徐寧硯身上沒有的東西。
具體是什么,余魚也并不好說。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許哥真的摘給我”
余魚似笑非笑地說。
周許年朝余魚看了一眼,懟進余魚那雙漆黑的紛飛的眸子里,心里升怒火。
可這點怒火在明面上也不顯。
“當然。”
他露出個滴水不漏地笑容來,問余魚“不過在余家,你想要的星星只要和父親說,父親便都能給你,又需要我怎么插手呢”
他雖然幫余魚辦了事,但并不代表他和余魚就是一路人。
余魚如今的表現,在周許年看來,帶著炫耀的意味,她身上所露出的那種隱約的對他的一舉一動一目了然的氣質,令他感到不喜。
非常不喜。
可余魚盯了周許年一會兒,然后道“那不一樣,我爸能給我的,遲早都是我的,但是許哥能給我的,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周許年看余魚打開了一點窗戶,風從那點縫隙里頭灌入,吹得余魚那長長了點的黑發被吹得散開又合攏,這種動態顯出她發絲的柔軟,這風灌進周許年的脖子里,讓周許年原本的情緒凝滯了一下。
周許年盯著余魚那張稚氣的、白皙的臉,多看了一會兒。
他看到余魚臉上露出一抹和之前有所不同的笑容來。
“不一樣的,因為光靠父親,我可沒辦法”
她看了前面的司機一眼,然后周許年便湊過去,聽到余魚在他耳邊說“打敗舒南和徐寧硯,但是有了許哥的幫助,我有信心”
“那我呢”周許年問。
你不需要打敗我么這是周許年話里的意思。但他沒直接講出來。
那點風聲能擾亂司機的聽覺。
撲簌得恰到好處。
余魚笑起來露出尖尖的一顆犬牙。
“你”
“我不需要三個哥哥,但是可以有一個哥哥。”
這話聽得周許年一愣,然后這次,他總算收起了心里的那點偏見,坐直了點,認真審視起余魚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