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年卻勸舒南說“舒南,你少說兩句,都吃飯呢說這些干什么。”
舒南與周許年對視,望著周許年帶著金絲眼鏡的偽善的臉,舒南不怒反笑,對周許年說“你不也和警察打交道了么,那木倉哪來的你不是比我清楚現在什么年代了木倉被被搜出來,你猜猜是什么結果”
周許年喝了口水,就好像沒聽到舒南的話似的。
徐寧硯是沒插話,他朝余魚看了一眼,卻發現余魚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舒南。
她把嘴里的食物慢條斯理地咽下去,才用餐桌上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南哥,你說什么什么木倉我從沒聽過木倉的事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面色帶笑,笑容純良,只是這純良中,帶著讓舒南想要掀桌子的“裝傻充愣”,可也算不上裝傻充愣,她乃至于壓根就沒把舒南的諷刺當回事。
這種無視讓舒南心中涌起怒火。
可舒南雖然莽撞,卻也不傻。
“那就當我記錯了,余弟。”
舒南笑著,可余景天下一句話卻讓舒南的笑僵在了當場“你確實是記錯了。”
本身沒什么反應的徐寧硯朝余景天看去。
卻看到余景天臉上露出了一點不悅,不過不是對余魚,而是對舒南。
余家的幾個姐姐目光落在余魚臉上,各有各的警惕和厭惡。
徐寧硯開口“打圓場”,他說話比舒南有水平,對余景天說“爸,舒南是這樣,您別生氣。”
“余弟最近不是在板子樓外建樓么事業辦得挺紅火的,那邊事情多,總會有些齟齬,他處理得及時,方法不重要,再大的事兒,只要在玉城范圍內,我兜著,周許年兜著,舒南也兜著,余弟放心大膽嘗試就行,再有捅破天的事兒,到底還有您在,舒南擔心太多了,也是怕影響不好,您也別生氣,總影響吃早餐的心情。”
徐寧硯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徐寧硯如今看清楚了局勢。
他、周許年、舒南,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要是舒南被余景天厭棄,他手里的“活”余景天會交給誰呢總之不會是周許年,也不會是他徐寧硯。
一個外人被趕走了,另外兩個外人又能在余家待多久。
徐寧硯冷冷地看了舒南一眼,這一眼倒是讓舒南好像清醒了一點。
舒南補救道“爸,我是怕影響不好,畢竟造船廠也是您的心血,好不容易這一路走來”
余景天面色稍霽,揮了揮手讓舒南別說了。
“以后少提這些事。”
“吃飯就好好吃飯。”
舒南擠出個笑來“知道了,爸,都是我的錯。”
在這有些凝滯的氣氛當中,唯獨余魚看上去輕松自如。
她眼神緩緩掠過對面的三人,又從幾個姐姐臉上劃過,低頭時,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這笑容被所有人盡收眼底。除了余景天。
余魚這根刺,有了自我生長的功能,愈長愈長,愈長愈尖銳。
要是想要制止,就只能讓這根刺中途夭折。
否則總有那么一天,這刺要捅破如今余家平靜的天空,讓其他人都不得安生。
周許年上車的時候,余魚忽然敲了敲周許年的車窗。
一張清秀的面孔貼著窗戶玻璃放大,周許年沒反應過來愣了下。
窗戶搖下來,余魚沖周許年露出個禮貌的笑。
“許哥,送我一程唄,我回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