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硯自言自語。
片刻后,他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朝外面走了去。
徐寧硯的車在賭局門口停了下來。
他下車之后,朝里一看,余魚正在紅木柜臺后面拿手機百無聊賴地玩著俄羅斯方塊。
徐寧硯一進來,原本在店里工作的小姑娘也好,打手也好,都齊齊站了出來。
看到這陣仗,余魚意識到什么似的,抬了抬眼。
“老板好”整齊劃一的聲音。
做完之后,徐寧硯朝員工們點了點頭,大家才四散開來,恢復了之前手頭的工作,目光也很規矩地不往這邊看。
徐寧硯的視線和余魚對上的時候有點遲了。
余魚看他看過來,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才展露出一抹笑意,看起來很是純良。
“硯哥,你怎么來了。”她叫得自然而親切,半點沒有尷尬。
“要是提前告訴我你來,我就讓人提前泡好茶在休息室等你了。”
“你還搞微服私訪這一套啊。”
余魚看上去對徐寧硯的到來很是歡迎,可徐寧硯卻總有種錯覺余魚好像是專門在這里等他似的。
徐寧硯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爽耳的聲音。
無疑,他是個好看且高大的男人,鼻梁高挺,唇很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審視,好像在估量一件物品的價值。
徐寧硯的目光轉移到余魚握著手機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細白而比一般的男人短,有點像女人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手腕處帶著一串佛珠,好像被擦洗過了。
徐寧硯忽然想昨天,她就是用這么一雙手捅了人用的是那只手
他點了點臺面,朝余魚露出個笑容“到休息室來聊兩句。”
徐寧硯走在前面,捏住休息室的門想要推開的時候,卻一頓,門鎖了。
回頭一看,余魚正沖他歪了歪腦袋,說“硯哥,鑰匙在我這。”
她從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在指尖上晃了晃,徐寧硯愣了一下,然后淡聲道“不錯,不到幾天,鎖都換了,我在的時候,這里還沒有鎖。”
余魚卻沒正面回答徐寧硯的話,而是說“硯哥,我也不是來了一兩天,我來了都兩個月了。”
“房子的主人變了,房子
當然也會變。”
她熟門熟路地開了鎖,然后如同主人一樣,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徐寧硯進去。
徐寧硯朝里走了半步,然后忽然像改變了注意似的,將伸出去的被西裝褲包裹的腿慢條斯理地收了回去。
余弟,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了。”
“坐也不用了,我就來看看。”
余魚聽到這話,“啊”了一聲,然后頗有些可惜地道“我還想請硯哥進去坐坐呢。”
“里頭我找人重新裝修了。”
徐寧硯輕笑一聲“下次有機會來。”
他朝里窺了一眼,收回的時候,眼神在余魚的兩只手上劃過,仿佛在尋找血跡。
“余弟比我想象的要適合打理這地方。”
余魚“混混日子罷了。”
徐寧硯“父親難怪覺得你和他很相似,畢竟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這么有起勢的,果然流著同樣的血,性格也一樣。”
他語氣飽含深意,又仿佛只是單純夸獎余魚。
徐寧硯不用進門,他知道,這板子樓的主人已經換了,就和這休息室的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