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恢復了原本的刻薄嘴臉這件事讓你松了口氣,他剛才蹭的累話語下隱隱約約的溫柔真的讓人汗毛倒豎。
于是你也沒有和平時一樣對他大放闕詞,敷衍著點頭表示你說的都對,不愧是蘇格蘭,輕易就能想到別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再次無視你,看向你手里的塑料包裹,問你從藤谷那里得到的證據到底是什么。
你把藤谷拖到墻角的時候他臉色就慘白如紙,腦子里想著逃脫的事情在你舉槍的瞬間全都飛到九霄云外,即使后來意識到面對的是虛張聲勢的空彈,那種在懸崖邊緣走一遭的恐懼還是讓中年男人腿軟地跪倒在地。
被你半提著的藤谷被迫帶你一起進入房間。他花了半分多鐘才打開大門,冒汗的手微微顫抖,鑰匙在鎖孔邊緣劃過,卻半天也沒能順利插入。
你耐心地等待著,此時右邊1801室的房門打開,剛才見過的好心人羽田秀吉探出頭問你們需不需要幫忙,主要是在問看起來快哭了的藤谷。
“不需要”藤谷突然大聲地喊叫起來,但又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順利地打開了大門。
他的皮膚緊繃在臉上,嘴角死死地往上勾,嘗試對著鄰居描繪出一個看似鎮定的微笑“讓你見笑了羽田先生,這位是我很久沒見的朋友,我有點情緒激動。”
“哦,是舊友啊。”羽田秀吉藏在鏡片后的眼睛掃過你,他的目光鎖定在你放著槍支的大衣口袋那側。
你有種后背發涼的感覺,不舒服地小聲讓蘇格蘭擋到你面前,雖然沒什么用但至少有個心理安慰。
羽田揮揮手機“那也不需要我報警嗎”
“不需要,我這邊結束后自己會去找警察。”你冷冰冰地打斷他,把藤谷往屋子里推。藤谷也不想讓對方報警,他克制住求救的眼神,蒼白地笑了兩聲,把探究的視線關在門外。
你靠在會客廳的墻邊,發派蘇格蘭去隔壁盯著別讓鄰居真的報警,山田警官肯定會很高興親手送你入獄,但是如果在和警察扯皮期間被別的偵探搶占先機偵破了案件就得不償失。
甚至妥協般提議用一些作祟的手段嚇嚇對方也可以,那個文文弱弱的棋手看起來就沒什么背景,弄哭了算你的。
蘇格蘭瞪了你一眼,他一言不發地穿墻而過,留下你和藤谷對峙。
高級公寓隔音效果比你家好多了,蘇格蘭沒能聽到全部的談話內容,但是從隱約漏過來的壓抑著恐懼的抽泣,他也能推斷出你誠懇說出口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藤谷就決定痛改前非把證據交給我了,并且明天他會去自首”全是假話。
羽田在他監控下的十五分鐘里都沒有報警或者偷聽的意思,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真的相信你等下會去找警察的鬼話。
藤谷這邊得到的情報和你們之前設想的差不多,他原先只是高橋集團塞進來的商業間諜,但是后來鬼迷心竅地聽從了不知道從哪得知消息的原田的建議,做雙面間諜撈了點小錢,原本打算借著這次機會脫離高橋的控制。
他說到這里時沒忍住哭了起來“如果不是早上送來的包裹,我也不會害怕到偷偷去報警高橋那個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你比起“心狠手辣的高橋夫人”更關注“真的是壞蛋的原田”,他親切地表露出的善意是真實的,你以為他和遞到你手里的百合一樣是干凈的純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