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格蘭建議你繼續詢問的,于是你張口就來“還有殺害藤谷的嫌疑,坦白從寬吧觀音坂先生,晚上吃豬排飯。”
“藤谷先生死了”他聲調猛地拔高,條件反射地試圖拉開與你的距離,但是手銬的鏈條在他的手腕上緊緊地拉扯。觀音坂被迫停滯,他在你審視的目光下抖得像個篩子。
“兩天前他就沒來上班了。”
其實兩天前他應該來過公司,因為窗戶已經被打開,人事部也有藤谷刷卡進門的記錄。電話撥打不通,上級可能有過相關警告,所以員工們對這件事閉口不言。確定信息沒有流通,你放心對著觀音坂胡說八道。
他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恐慌,原地卡殼了然后像放棄生活了一樣垂下眼睛神情虛幻地碎碎念著“啊,那我昨天看到的是幻覺嗎,難怪他看起來這么奇怪。我一定是上班上出幻覺了吧呵呵”
你和蘇格蘭去他公司登記的地址的時候發現藤谷早就跑了,出租屋的門口貼著招租廣告。
被你拽著衣領的觀音坂唯唯諾諾地說三天前談論完工作后藤谷肉眼可見的心情很好,主動邀請他下班去喝一杯。喝酒時兩個人聊到東京的租房,觀音坂才得知對方搬到了高級公寓區,可能還沒來得及在單位更新數據。
觀音坂昨天下班時候在回家路上碰到帶著鴨舌帽的藤谷,但是對方跑得飛快,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說到這里觀音坂又忍不住陷入自怨自艾,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他還在和幼馴染同居節省房租,不知道藤谷先生是不是馬上就要晉升真是讓人羨慕。
他獨自進入了更深層的社畜的痛苦之中,想把禿頭上司宰了的怨念簡直要把世界吞沒。
一個充滿野心、做出了選擇突然暴富又遭遇了威脅而膽戰心驚的男人。
你和蘇格蘭對視一眼,匆匆忙忙地把咖啡一飲而盡,掏出鑰匙把手銬解開,敷衍地和觀音坂告別“你自由了,我突然發現這個案子有漏洞,判你無罪。”
“這么隨便你是什么部門的啊,太過分了”他呆愣在原地,下意識揉揉紅腫的手腕,在反應過來后臉色終于恢復得像人了一點,小聲抱怨著納稅機關囂張跋扈,“也沒有出示證件就直接抓人,我還以為遇到極道了。”
“是秘密任務所以不可能給你看證件的,死心吧,至于部門。”
甚至沒有花錢去偽造證件但是說得非常有氣勢的你把紙杯丟進垃圾桶,在離開之前想了想日本民間風評比較糟糕的政府機構,毫不遲疑地說“我來自日本公安。”
飄在前面的蘇格蘭嗆了一下。
你蹲在影米花公寓電梯邊的陰暗拐角處等待藤谷回來。
本來你們的計劃是假裝是與藤谷同居東京人不會有能記住才搬來三四天的鄰居的家伙存在吧、忘記攜帶家門鑰匙的女性,借著隔壁陽臺直接翻到他家里。
但是一個比蘇格蘭還不修邊幅的眼鏡男在你對應著門牌號找人時友善地提醒了一句藤谷先生大概五分鐘后就會到家,如果有事還是直接當面詢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