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谷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他是企業中游的螺絲釘,總是最早到達辦公室打開窗戶通風,在電梯遇到領導時會習慣地鞠兩次躬,加班結束會請一起努力的下屬喝酒。
他外貌不算出眾,但是也不會被歸為難看的那邊,是典型昭和男兒的性格,也常常被定位成不錯的結婚對象。即使是不熟悉他的人聽到你的問話,也會在思考之后含糊地給出這個人是普通的好人這樣的評價。
“他當然不可能是老好人,別開玩笑了。”坐在藤谷就職的醫藥公司樓下的咖啡吧的角落里,你借著杯子的遮掩和蘇格蘭抱怨。
“高橋夫妻在三年前結婚,藤谷跳槽來到這個企業是去年的事情,在這之前只是普通的銷售業務員,進到這里后一年不到就當上了經理。藤谷和高橋先生在一個屋檐下十幾年,這個家伙怎么看都是高橋集團在對手企業的臥底。”
“這層關系很容易搜到,藤谷現在的位置不算核心,也不是邊緣角色。”蘇格蘭摸著下巴,“你覺得在什么情況下一個企業會留下臥底,不是架空他也不是直接辭退。”
“你是說雙重商業間諜”你要吹口哨了,“他的同事們也真是夠笨的,三年都看不出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
“在一小時之前你還覺得原田是好人呢。”蘇格蘭涼颼颼地掃了你一眼,“人性是很復雜的,沉穩內斂的男人可能罪大惡極,溫柔纖細的女人也許偷手薄行。氣質像精神變態的川上偵探意外是不錯的人也說不定。”
“那怎么看都是殺人犯的蘇格蘭應該就是正義的伙伴了。”你對他翻白眼。
他瞪大眼睛看著你半晌,突然肩膀劇烈地顫抖,用手心捂著肚子,笑得幾乎無法呼吸,如果蘇格蘭是活人現在肯定在地上打滾。
你不知道哪里戳到蘇格蘭笑點了,困惑但選擇無視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期待你等待的人能在下班高峰之前到來。
“你太聰明了,川上偵探。”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真情實感地表揚你。
你謙虛地說比不過蘇格蘭,剛才想出偷溜進藤谷辦公室用固定電話回撥他最后聯系人的手段還是他提出的,對面的倒霉蛋沒懷疑你自稱的秘書身份,以為是合作有問題就匆匆忙忙趕來。
那個精神萎靡的社畜落座之前還要遵循上班族的禮儀和你雙手互遞名片,在聽到手銬的咔嚓聲后呆愣在原地。
你借著大衣遮擋住兩人相連的手腕,把紅發社畜往下一扯,示意他現在可以先坐下“多謝你前來赴會,我以非法獲取商業機密的罪名逮捕你”
你用兩根手指捻起他的名片“觀音坂先生。”
蘇格蘭認出來這是山田警官的手銬,他覺得你下次見到那位警察可能真的會被兩腳踢進監獄里。
觀音坂獨步張大了嘴,他臉色慘白顯得黑眼圈更加沉重“等等,什么商業機密,不是啊,不是來談論我們企業的產品推廣的嗎”
好吧,沒能像電視劇一樣理想化,這個人是無辜的倒霉蛋。你對蘇格蘭使眼色。
“但觀音坂先生是他在企業時最后的聯系人,其他員工說他們當天有過碰面,下班時一起離開。套套信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