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劃算,而且我沒錢買車”你聲調高得像是在尖叫,推動你的不是對天谷奴剛剛發出疑似極道背景的恐懼而是出奇的憤怒。
憑什么你辛辛苦苦干了一周的活也就這點存款,這個叫琴酒的就敢獅子大開口和陌生人要一個天文數字。
他擅長的東西包括了槍械、格斗、審問,和其他一些看起來就不是正常人能掌握的技能;不止是他,你往后翻了翻,悲傷地發現這個企業的所有員工應該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資料上只寫了被雇傭者簡單的技能涉及,沒有放照片和性格相關的內容。但是你完全可以腦補出來你在殺人案現場呼叫了自己的助手、下一秒手上血還沒擦干凈的彪形大漢助手旁若無人地在嫌疑犯人堆里和你打招呼的畫面。
要不選里面的女性好了,至少表面會無害一點。你翻到其中一位名為貝爾摩德的女人的資料,對著上面的三千萬陷入了更長久的沉思。
而且這里標注了很長的括號,寫著因為對方大部分時間在美國而且已經有兩份工作,由于時差原因不會大概率不會接電話。你是一個想找助手的偵探,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抖sugardaddy。
其他的員工大部分也都擁有兩份工作,除了里面一個技能點了很多的波本,他的價格和技能掌握度一比較相對比較合理,三百萬貸款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個人已經同時有四份工作了,他真的不會猝死在路上嗎。
天谷奴對波本倒是略有耳聞“波本的話即使同時打五份工也可以完成任務,他很劃算吧。不過他的前幾任老板每次都遭遇不幸,只有他安然無恙,真是幸運的男人呢。”
這很明顯就是他劃算的原因,肯定不是幸運這么簡單,這個波本完全就是拿了錢就把雇傭者干掉的賤人。
你干脆地把波本的名字在腦子里畫了個大叉,耐下心繼續往后翻。
后面的內容更加離譜,小半疊簡歷都是不可選員工列表,你怨氣更盛,覺得天谷奴完全在拿你尋開心。開頭這個萊伊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括號寫了離職還要放上來。
“萊伊的話,聽說洗心革面了,最近好像重返校園,可能終于意識到學歷的重要性,打算好好做人。”
你腦海里出現了肌肉虬結滿身刺青的男人穿著制服行走在高中里的場景,加上資料里寫的萊伊還是非常優秀的狙擊手,那也許下課后還會蹲在天臺角落一邊抽煙一邊瞄準讓自己不爽的禿頭教師好恐怖,別再想了川上。
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全部的、來自這個用酒名給工作人員取花名企業的可聘用人員資料,你把東西遞回給看不出表情的天谷奴零,優雅地抿了一口他幫你要的白水。
矮杯中間漂浮著冰球,你盯著冰塊中央擴散的圓圓的氣泡,沉痛地閉上眼睛“我沒錢。”
“貸款的話”他又繞回了東京灣的話題,你及時打斷“我也不要貸款,給我打折。”
天谷奴用看路邊不可燃垃圾的眼神盯到你不自覺地摳桌子的邊緣,在你快要發毛彈起的時候敷衍地嘆了口氣“真是難搞的小姐啊,你有多少。”
你回憶了一下這兩天賺的委托費,遲疑地說“二十萬”
“哦哦,太好了,我們這里還有一位員工正好是這個價格哦”天谷奴用很夸張的語氣宣布,他從褲子口袋里抽出來一張折得很隨意的紙,“真是太幸運了,川上偵探,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會把這位員工拿出來的,他可是我們的王牌選手。”
怎么有種商業詐騙的既視感。
在摸清楚受害者的存款后迅速調整策略出擊的詐騙犯,借著活動或者抽獎為由裝模作樣地表現出你賺了大發的樣子,實際上是把滯銷垃圾高價兜售,當受害者發現時已經人去樓空。
應該不會這樣吧,畢竟是山田店員認識的人介紹的。你稍微收了收爆表的警惕指數,接過那張被單獨列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