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酒鬼,但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直毘人意外的好說話,喝了酒之后更是什么都不愛管,如果禪院甚爾能解決掉這只咒靈,投靠到直毘人那邊
禪院甚爾看著急切的哥哥,眼里浮現出些許冷嘲之色“這是你的想法,還是所有人的想法”
禪院甚一神情一噎,看到自己說中了,禪院甚爾眼里的諷意越發明顯。
禪院家所有人都希望他出手。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張放到了桌面上。
那是一張寫了自愿和家族斷絕所有關系的紙,禪院甚爾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寫好,卻直到今天才正式拿出來。
他的手指按在紙上,看著臉色微變的禪院甚一,聲音低沉地說“我曾經想過,萬一哪天這個家需要我出手”
身在禪院家這樣的環境中,怎么可能會沒想過這種事呢。
可直到今天,所有人都希望他出手的時候,他才發現,根本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沒有覺得很爽。
禪院家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了不起。
這個世界很大,咒術界卻很小,禪院甚爾曾經認為,無論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徹底擺脫禪院家。
只要還在咒術界,總有相遇的一天,總會有人提起禪院這個名字,禪院就像是嘴角那道無法祛除的傷疤,一輩子都要烙印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現在看來,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連無咒力的人都搬出來了,還費盡口舌挽留。
只為了對付一個咒靈
禪院家,也不過如此。
禪院甚爾朝自己的哥哥露出了一個冰冷又諷刺的笑容,手指從紙面上抽離,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這個房間門。
“甚爾”
禪院甚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禪院甚爾的腳步卻不曾有過半點停留。
走出禪院家大門的時候,看著被燒得焦黑的土地,他有些莫名奇妙地想,不過還是可惜了
沒能把那個“驚喜”帶來給這個家的人看
不然他們的臉色說不定會更精彩。
剛被咒靈給打了,自己還帶了個咒靈回來。
禪院甚爾把手收進袖子里,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他今天也穿了和服,黑色的,不是任何家族的款式,但看起來又比任何家族的人都要灑脫。
正當他走下臺階的時候,忽然聽到下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禪院家的人真的好可惡還把我的火山頭給毀掉了”
“還有還有”
清脆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卻不像是往常那樣在他的耳邊響起。
禪院甚爾向下看去。
臺階下方,年幼的六眼和陪伴他出行的男人正在無聊地等著人開車過來。
一只半透明的黑色咒靈被他抱在懷里,小觸手纏著他的手指,另一根小觸手在空中氣呼呼地揮著。
禪院甚爾目光微凝。
“甚爾”禪院甚一的腳步聲再次傳來,比之前的還要急切,“忌庫那邊剛剛傳來了消息,家主開了領域還是被打敗了”
“只要你現在回去找到那只咒靈殺掉,我可以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殺一只硬抗過領域的咒靈對你來說不難吧你難道想一輩子在外面”
天與咒縛加強過的感官,感受到了小咒靈身上隱隱約約傳來的火焰混雜著咒術的氣息。
有禪院家的咒力,有黑色不祥的力量,還有六眼那令人討厭的氣息。
禪院甚爾盯著下方的人,暗暗咬了咬牙,狠狠地吐出了一句“你做夢”
再怎么說也是自己養過的咒靈,怎么可能就這么殺掉。
就算吃里扒外也不可以
說完不顧禪院甚一驚愕的眼神,他抬了抬腿,迅速沿著臺階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