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的話還沒有說完,穆如君忽然起身一個手刀砍在她后脖頸上。
她都來不及叫出聲,兩腿一軟暈倒過去。穆如君抱住暈倒的彩兒,迅速將她和彩兒的衣服換了,又將昏迷的彩兒扶到桌子旁邊靠好。
彩兒與穆如君本就身高相仿,兩人換了衣服,穆如君再稍作裝扮,低著頭很快就蒙混過了門口護衛。甩開門口護衛后,穆如君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跟蹤,連忙來到了穆府后花園處。
今日慶祝大婚的酒席在前廳舉辦,后花園反而冷清了下來。奴仆們都去前面湊趣討賞錢,后花園內連個巡邏的家丁都沒有。
這倒是正合了穆如君的心意。她是萬萬不想這樣莫名其妙嫁人的,更何況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可偏偏她又是個女郎,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肯放她離家游歷。
“哼,你不放我,我就沒有兩條腿,不會自己跑嗎”穆如君哼哼唧唧小聲嘟囔著,走到院墻下略一估量高度。
她往后退了一段距離,提氣飛身而上;那墻也就一丈來高,穆如君自幼習武,跳上去輕輕松松。
翻上院墻后穆如君頗感一陣得意,卻沒想到墻外正好有人路過。那人聽見她翻墻的動靜,抬眼看她月光下少年雪發赤金眸,眉眼秀美動人。
穆如君與他四目相對,不禁愣了愣,腳下沒能踩穩,驟然滑到。她連忙揮舞兩條胳膊試圖保持平衡,但越是驚慌越是穩不住身體里那股氣,整個人倒載下去砸向路過的少年。
墻壁不高,徐存湛本來能接到對方。
但他仍然像躲避今天白日里那顆繡球一樣,身子側開,輕飄飄躲開了砸下來的大小姐。躲人的時候,他還不忘抬手扶一扶自己肩膀上坐著的玩偶,以免陳鄰掉下去。
大小姐面朝下摔倒,發出一聲慘叫。
她捂住自己的臉,艱難的爬起來,扭過頭對徐存湛怒目而視,氣勢洶洶“你剛剛明明就可以接住我為什么要躲開”
徐存湛眨了眨眼,神色無辜“是啊,為什么呢可能是你的問題吧。”
穆如君“”
她心中氣惱,卻又覺得徐存湛眼熟,瞇著眼睛仔細打量對方;穿著藍白間色道袍的少年,白色長發盡數用紅繩束在腦后,眉間一點紅印格外顯眼。
當然最怪最顯眼的,還是要數少年后背背著的那副小小棺材,以及肩膀上坐著的丑玩偶和玩偶那雙大小不一的綠豆眼對視,穆如君驀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玩偶的眼睛明明只是用黑線繡出來的兩個圓豆,卻比穆如君見過的任何玩偶都要來的透黑靈動,給人一種它隨時會活過來,轉動眼珠子的錯覺。
這種聯想讓穆如君后背起了一層冷汗。她連忙強迫自己將視線從玩偶臉上移開,再看徐存湛時,越看越覺得這人古怪又可疑,完全不像是好人;誰家好人大半夜背著棺材,還帶一個這么邪性的玩偶啊
可別是半夜出來攝人魂魄的什么妖魔邪道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穆如君神色不善的瞥了徐存湛幾眼。這時隔著一堵墻,傳來了家丁走動說話的聲音,穆如君害怕是家里人已經發現自己跑了,一時也顧不上面前這個怪人,扭頭飛快地離開這里。
等穆如君跑遠了,陳鄰才探頭開口“是今天白天那個,拋繡球的新娘子唉。”
徐存湛“誰”
陳鄰“就是那個啊,差點用繡球砸中了你的那個。”
徐存湛回想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他略帶不悅,道“沒有差點,那顆繡球離我遠著呢。”
就那點準頭,還砸中他除非他徐存湛死了,不然對方再練八百年,也別想砸中他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