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這么急”
包子在他身邊伺候十多年了,從來不會大驚小怪。
“世子,您快去看看吧,傅公子在廣云樓快被人打死了。”包子焦急道。
云庭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問“你說傅映寒”
不等包子回答,云庭便立刻動身掀袍上馬,向廣云樓趕去。
高岄從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走出,手里流暢轉著一根剛得到的白玉笛。
她穿著身男裝,梳著慣常的道童發髻,用一根粗糙得不能再粗糙得桃木簪固定,全身上下看著最值錢的應該就是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和手中的白玉笛。
京城的街確實比涼州的要繁華熱鬧,就算沒有具體的去處,只在街上閑逛都能逛上好幾天都不重樣。
買了根糖葫蘆象征性抓在手上,這么多年已然成習慣了。
高岄不愛吃甜的,但阿娘愛吃,只是礙于身份不好經常買,所以每回阿娘想吃糖葫蘆,就以高岄的名義讓人去買,買回來讓高岄拿著遞給她,她再用十分無奈的語氣說一句唉,真拿你這孩子沒辦法。
然后借著高岄的手一口一口吃完,若有人問,她為了保持高冷還要解釋一句孩子非讓我吃的。
每回都把高岄弄得很無語。
遠遠看見前方有家買兵器的店鋪,高岄正想過去看看,就見街上好些人在往同一個方向跑,邊跑還便喊
“廣云樓外面有人比武,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比武在京城大街上京兆府和皇城司能允許
就連高岄一個從涼州來的人都知道,京城地界對武林人士的管控是最嚴格的。
秉著對比武的好奇,高岄決定不去兵器鋪了,跟著街上那些人一起看熱鬧去。
比武的地方離得不遠,順著人群很快找到,一座名為廣云樓的酒樓門前搭了個臺子,應該是供戲班子唱戲后沒來得及拆的戲臺子,比武的是兩個年輕人,正在上面你來我往。
高岄墊著腳看不清楚,干脆擠到了最前面,終于看清臺上兩人是在比拳腳功夫,本來沒什么特別,只是比武的兩人,其中一個上半身被捆縛著,只讓他用兩條腿在那跟人比劃。
結果可想而知。
被捆縛住上半身的人盡管很頑強,被打倒就立刻爬起來,但對方根本不等他站穩,一腳就緊接著踹過來,就高岄在臺下看的這么一會會功夫,那被捆縛住的人已經被拳擊兩回,踢倒三回,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披頭散發。
京城都是這么比武的嗎
高岄正疑惑著,就聽戲臺下的人群中傳出一道凄厲的喊叫
“別打我哥韓元孫你個卑鄙無恥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高岄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被兩個家丁模樣的把臉按在地上,他約莫是用上了不畏死的勁兒,竟真被他掙扎脫了手,沖到了戲臺前,手腳并用想爬上臺去救他哥哥。
誰知他的手剛碰到戲臺邊緣,后頸就被一道無形的氣給鉗住,整個人被那股氣拎起來又摔下去,激得塵土飛揚,可見摔得挺重。
高岄順著那真氣的力道向上看去,只見廣云樓的飛檐上坐著個人,勁裝黑靴,戴著個斗笠,江湖人打扮。
不用說,把少年拎起來砸下去的真氣就是出自他手。
有了他的幫助,幾個家丁終于再次把掙脫的少年制住,又是一陣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