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右上角的感嘆號,無聲閃爍著,如同沉悶的鼓點,重重砸在她的心臟上。
煎熬。
異常煎熬。
頭上懸著一把劍,明知它會落下,卻不知什么時候會落下,這滋味太難熬了。
“入侵者”究竟是誰
是商保還是其他拾荒者,亦或者是外面的流民
也許,這個“拾荒者”壓根不是人
宋小竹早就梳理過李思媛凌亂的記憶,這位身處廢土世界的女孩,活得比她這個太平盛世的人還要天真。
在李思媛的記憶里,“云端”高高在上,圣城繁榮富庶,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日子幸福到滿是無聊。
在她的記憶里,這世界沒有危險,沒有異常。
宋小竹可不這樣認為。
不說別的,單單是拾荒者社區沒有一個動物,就很值得深思。
還有這“損壞的合成器”,明顯是異于平常的存在。
而她,持有了這個“異常”。
難道這偌大個世界,只有這獨一份的“異常”
宋小竹不信。
想到自己看過的相關作品,宋小竹很難不腦補眼下這外星撞擊,文明毀滅的情況,那些經受了高污染后的動植物,指不定會異變成什么奇怪東西。
一旦往這個方向腦補,宋小竹甚至覺得,如果“入侵者”是商保,也還好。
不管怎樣,是個人人渣也是人。
宋小竹耳朵顫了下,她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來了
究竟是誰
宋小竹神經緊繃到了極致,握著剝皮小刀的手微微顫抖著,作為一個連殺雞都不敢多看的現代人,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殺人
被殺
宋小竹咬緊了牙關。
砰地一聲。
男人一腳踹翻了那搖搖欲墜的木門。
濃濃的酒氣伴隨著街道上的腐臭味,隨著夜風卷進窩棚。
灰暗的月光下,男人高大的身影極具壓迫感。
商保。
宋小竹一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這種危機時刻,她保持了驚人的鎮定,分析著情況
商保知道白凈不在家,所以直接踹門進來;
他喝了酒,是在酒館那里聽到的消息嗎;
看來白凈沒有危險,只是臨時有事出門了。
宋小竹的心略安,對眼前的情況有了把握。
她只需要用“奶糖”控制住商保,給他個五花大綁,等明天白凈回來,商保肯定不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