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臉色鐵青的沈敬琛。
陳靜安這幾天很卻缺覺,沾床就恨不得睡下。
她半夜醒來,正對上雙漆黑眼眸,像是夜里覓食的狼,閃動的是毫不掩飾的欲。
“醒了”
聲音很沉,還有點忍很久的啞。
身體感官這會兒才跟著一塊蘇醒一樣,薄被早已不知道掉去哪,她感覺到冷意,下意識貼近熱源,遲鈍反應會,才知道早已經被人剝凈,腳踝被握住,往前推,那條睡裙就掛在腳邊晃蕩。
唔。
她手背掩唇。
又來
認真的嗎。
“冷嗎”沈烈問她。
陳靜安不住地點頭,眼尾全是眼淚,還沒反應過來,手腕被握住,輕易就翻轉了個身。
肩膀被按住,燙意直達心底。
她感覺自己就要這么化掉。
陳靜安將臉埋進枕頭里,棉絮將她聲音吸納掉,她臉上有汗,碎發被沾濕,黏在臉上,她連撥開的力氣都沒了。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鐘,只知道她好像沒睡著多久就被吵醒。
“”
比工作還辛苦。
工作至少有休息日。
沈烈到底是資本家,最擅長是吃人連骨頭一起吞掉,吃干抹凈才夠本。
到最后,陳靜安連手指都懶得動,她被打撈起去浴室泡澡。
今夜是在淺灣。
倒不是陳靜安真搬回來,而是隔壁晚上又開始吵架,的確影響氣氛,沈烈只好帶她過來躲一晚。
難得不用考慮隔音問題,沈烈又是不會克制的主,今夜實在有些瘋過頭,但陳靜安沒想到,半夜還有一次。
陳靜安趴在浴缸邊,沈烈從身后抱住她,溫水讓肌肉得到很好的放松,她舒服到喟嘆,靜靜待了會,忽然想到這些天聽到沈烈接電話時,一些零碎信息。
關于公司,也跟蘇念深以及他父親有關。
聽語氣,不是什么好事。
她略偏轉下頭,有些遲疑問“沈烈,你最近是跟家里鬧翻了嗎”
陳靜安不確定這件事的引線是不是那位易小姐來找自己。
沈烈也沒有掩飾,說也不算,以前也談不上好,只是現在將那張和平的表面假象給撕掉,剩下的,就只剩下劍拔弩張的現實。
陳靜安不太懂這里面的事,沉默了會問“最壞的情況是什么他會取代你的位置是嗎”
她偶爾也看新聞,這一年里,蘇念深時常在媒體前露面,網上稱他為沈一公子,還有些討論熱度。
沈烈垂眼,就能看見陳靜安怔怔目光。
長睫上還沾著水珠,說不出的溫柔動人。
沈烈吻她的眼睫,感受到細微顫動,然后道“是,最壞的情況是,我被踢出局,一無所有。”
他故意將情況說得很糟糕。
陳靜安也被一無所有這個詞驚住,她沒辦法想象,早就習慣眾星捧月的沈烈,最后什么也沒有的樣子。
明知道不太可能。
但想到他落魄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太好受。
沈烈就看著她出神的樣子。
好像真被唬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