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聽出他嗓音異常,低沉干啞,想到紀弘提到他高燒不退,不肯看醫生。
“生病了嗎”
“紀弘告訴你的”
陳靜安不置可否,又道“既然生病就該看醫生,你別硬撐著。”
電話那邊低咳一聲,她神經也跟著跳了下。
“多久了”
“沒幾天。”
“燒多少度”
“不高。”
“紀助理很關心,你聽他勸吧。”
“你呢”
“什么”陳靜安喉嚨的收緊。
沈烈低低啞笑一聲“陳靜安,你關心我嗎”
陳靜安沒回答,只說一句我希望你去看醫生便掛斷電話。
心亂如麻,她也不想去理。
正如陳靜安所想,江城的確很小,所以當她跟朋友逛街時,朋友滿臉驚喜捅了捅她,語氣激動“靜安,帥哥,絕對188,有沒有腹肌不知道,但是那張臉長得真是要命啊”
朋友是資深二次元,對顏值挑剔程度令人發指,能令她這樣夸贊的,從小到大也沒幾個。
陳靜安本能看過去。
隔著一條街,車流未停,她一眼見到衣冠楚楚的沈烈,身邊是紀弘,以及其他看著商業人士,對方言笑晏晏,沈烈身形筆挺,隔得遠,看得并沒那么清晰,她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病了。
“救命,他看過了”
朋友忽地扭頭,激動中又慘雜著社恐人士的矜持。
陳靜安沒移開,視線猝不及防對上。
這一眼,像是隔著千萬重山。
算起來,兩個人似乎已經快一個月未見。
既然已經撞見,就沒辦法不見面。
陳靜安到酒店時,紀弘已經等在樓下,電梯里依然在向陳靜安道歉,為上次的口不擇言,她也沒計較,畢竟他拿沈烈工資,也是為沈烈辦事,無可指摘。
門是沈烈開的。
他換了身居家服,剛洗過澡,頭發半干,額頭的碎發貼著皮膚,有幾分頹廢感,臉上是反常的紅,的確是一臉消瘦病容。
門被關上。
陳靜安問“看過醫生了嗎”
沈烈離她很近,也許不夠近,他往前,她便后退,抵上門板,兩個人隔出一小圈空間。
他略低頭,垂眼看她,懨懨的眸子里才有一點光。
“嗯。”
“醫生怎么說。”
“說我病得有些重。”
“開過藥了嗎”
“開了。”
“那些藥”
“只有一種藥。”
“叫什么”
沈烈卻沒說,肩膀耷下來,他笑意里松散又有些無賴,下顎輕抵上她的發頂,一個似有似無的擁抱。
“陳靜安。”嗓音更粗糲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