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余光掃到卡座的沈烈,襯衣的一顆扣子解開,氣質亦正亦邪,也不奇怪。
紀弘后知后覺被誤會,正要解釋,對方已經含著笑意,走了,回頭正對上煙霧后的冰冷黑眸。
沈烈微抬下顎“喜歡就去,我不至于管你私生活。”
“不是,您誤會了,我暫時也沒有要談戀愛的意思。”
沈烈沒問,煙放在唇邊,面頰微陷,醇烈的煙氣讓昏漲的大腦短暫被麻痹,他吞吐出來,剩下的小半截被摁滅在煙灰缸里,重重地碾過。
紀弘道“沈總,還是去醫院吧,你這幾天明顯沒有好轉的跡象,看起來更嚴重了。”
前幾日只從表面瞧還看不大出來,現在眼闊微凹,眼瞼上有很重的淡青色,面色是不正常的紅潤,他時常是半闔著眼皮,將睡未睡的狀態,難掩的倦怠以及厭惡感。
“您要是覺得麻煩,我請醫生過來可以嗎沈總,您不能這么折騰自己,身體會吃不消的。”
“看起來很嚴重”沈烈抬眼,懶懶開口,像是隨意問起。
“是的,您現在的狀態真不適合再工作。”
沈烈扯唇“挺好的。”
“”
哪里好了啊
紀弘完全想不明白。
江城小,人情味濃,附近住的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陳靜安跟陳母一塊出門,乖巧的挨個叫人。
“我們靜安是越長越漂亮,水靈靈的,倆母女走一塊跟姐妹花似的。”
陳母抿唇笑“吳姐是會說笑的。”
“都是實話,我一看靜安啊,就忍不住讓身邊孩子都學學樂器,當個興趣愛好也好,學出來,氣質好。”
又問靜安什么時候有時間,她小孫女學葫蘆絲,吹得不成樣子,像讓陳靜安看看,到底是老師教的不好,還是小孫女天資不好。
寒暄一陣,各自忙去。
陳母拍著陳靜安的手背,說起樂團的事,她大學同學文瑛就在樂團里,這幾天約著的見見面,聊聊天,以后回來也方便些。
陳靜安也沒完全想清楚,回來還是繼續待在京城,兩者都有利有弊。
“怎么,是不是媽媽管太多了”陳母見她沒說話。
陳靜安搖頭,抱著她的手臂,只道“不是,只是我還沒考慮清楚,讓我再好好想想”
“也是,急不得,畢竟關乎你未來發展。你呢,無論選擇什么,爸爸媽媽都支持你,大不了那天你定下來,我跟你爸退休后將老家房子買了,再過去買一套房子,我們一家三口還是在一塊。”
“嗯嗯。”陳靜安重重點頭。
從市場買菜回來,陳母進廚房燉湯,陳靜安接到紀弘的電話還有些意外,畢竟她已經不在京城。
“有什么事嗎”陳靜安問。
紀弘也沒有跟她繞彎子“靜安,你去看看沈總吧,他狀態真的很不好。”
“他怎么了”
“沈總不想讓你知道。”
“那你告訴我”
紀弘苦笑,聽陳靜安冷靜清冷的語氣,他一時覺得這通電話有些多余“沈總高燒一直不退,他不肯去看醫生,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把人燒壞。”
陳靜安稍愣,還是冷著心腸道“你應該打給醫生的,他要是不肯,你打給我我也沒辦法。”
“沈總現在就在江城。”
“”
紀弘道“昨天就到,沈總一直沒打給你陳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到沈總的變化,有些話說出來有些抱歉,在以前如果沈總想見你,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出現,但他沒有,他沒有強迫你做你愿意做的事。”
“所以我應該感激涕零嗎紀助你不覺得這話可笑嗎”
“抱歉。是挺可笑,但也是事實。”
陳靜安直接了斷地掛斷電話,她猜到沈烈怎么想的,她就是不想他如愿。
電話是沈烈先打來的。
電話里他只是很平常問她在做什么,其實他們之間的交集太少,兩個人本該是兩道平行線的,是沈烈強行讓他們有交集,但他們生活天差地別,聊天,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