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直到下課,才看到紀弘發來的信息,送余老師出去時卻沒見到人,便問他們什么時候到。
隔了會紀弘回復,因為公司里中途有事沒有回來。
陳靜安也沒放在心上。
手機收到新短信,陌生號碼沒有備注,陳靜安瞥一眼大概已經能想到是誰,她早已經將秦宜年的全部聯系方式拉黑刪除。
短信很長
靜安,我想過你,你應當很恨我。
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回到你演出那天,我一定推掉工作,坐臺下,從頭到尾,看我的靜安閃閃發光。
我錯過了,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
陳靜安面色平靜看了開頭,幾行字,太多了,她沒看完便點了刪除,失神也只是一瞬,再抬頭時,那條短信仿佛從未出現過。
有些事,多說已無益。
準備工作結束,開拍前,所有工作人員一塊吃飯,方便互相熟悉。
陳靜安跟著前輩一塊,她年紀太小又沒出學校,都拿她當小孩,不讓她碰酒,叫來果汁,跟他們一塊碰杯,預祝拍攝順順利利。
知道沈烈參與投資也是因為導演無意中說起,他說預算很充足,金主實在大方,而且不計回報的砸錢是頭一次,說到是沈家,也不奇怪,人不缺那點錢,聽說沈家二叔對民樂很鐘意,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他授意。
陳靜安不知道,沈烈并未提起過。
正如導演所說,沈家樹大根深,他要想插手自己的事,輕而易舉,不用自己出面,吩咐一聲,下面人自然能辦好辦妥帖。
她垂眼,多多少少有些食不知味。
飯局在深夜結束,跟前輩們道別,車很早就停在路邊,陳靜安走過去,拉開車門才注意到司機已經換人,沈烈單手搭著方向盤,側面線條利落流暢,懶散地偏頭與她對視。
“怎么是你”陳靜安愣了下。
沈烈溫和笑笑,反問“怎么不能是我大概知你今晚不高興,提前過來負荊請罪。”
說是負荊請罪,但姿態閑適,陳靜安半點也沒看出歉意。
多少已經習慣,沈烈要是真會覺得自己做錯,那才叫人驚掉下巴,關上后車門,陳靜安坐進副駕駛位置,有人樂意做司機,她卻不能真拿人做司機。
陳靜安的確也高興不起來,她感覺自己有點麻木,看到他隨手抬抬就能改變自己未來走向,真覺得自己微不足道,好像再怎么努力,也抵不過他一句話。
車沒直接開走,沈烈看她系安全帶,她有意不看向自己,他知道陳靜安性子,說難聽點,多少有他們圈子里高傲勁兒。
就這么僵持會,陳靜安安全帶總是會系好,她不得不坐正,一雙漂亮眼眸望向他,問“不走嗎”
聲音涼涼的,像夜風。
“生氣嗎”沈烈卻問。
“為什么生氣”陳靜安反問。
沈烈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輕易就能完全覆蓋包裹,柔軟也有骨骼的棱角,他展開的捏著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