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逗的,這樣的人,也會遵守社會既有規則。
沈烈牽住她的手,掌心皮膚滾燙,這只手剛導致一位成年男性的手骨錯位,現在,溫柔又小心翼翼,確保不會弄疼她,他低頭溫聲詢問她玩累了嗎
的確累。
身心俱疲。
陳靜安只剩下點頭。
車已經停在外面,陳靜安先上車,沈烈卻說還有東西未取,折返回去,額頭抵著玻璃,她看到月光,圓滿的不像樣子,月光皎潔,無差別落在樹稍,也落在蒙塵的地面,會落在好人的發梢,也會落進壞人的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算好人。
如果是,又怎么會在看見秦宜年被踢翻倒地時,心里沒有半點波瀾。
近墨者黑,她又會好到哪去
沈烈拿的是外套,這種東西倒不必他親自回去,直到他如變戲法,從外套下拿出一支白色梔子,花小不起眼,味道卻清新好聞,陳靜安遲緩眨著眼睛,接過,捏在手指間轉動,折斷的位置,泛著新鮮的綠,剛折下的。
“經理說,第一次約會應該送女孩子花,我沒準備,只有這一朵,還是剛摘下來的,會所里入口位置。”
陳靜安仍轉動著那支梔子,大概是盛放不久,花瓣雪白純潔,沒有半點折痕。
“在想什么”沈烈問。
陳靜安才抬眼看他“我覺得你挺瘋的。”
他應當有一顆暴虐的心,掩藏在優越皮囊、紳士西服下,也藏在這支小花下,他做過那么多殘忍的事,轉頭,卻又會在月夜里,送她一支偷摘的花。她想象不到其他人,看見沈烈折花時的表情,想必異常豐富。
沈烈倒笑了問“你怕嗎”
“怕,怕的要命。”是實話。
陳靜安繼續道“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是真的愉悅,什么時候是真生氣,我并不是擅長察言觀色的人。”
她比里面的人更一無所有,在沈烈眼前,也只是點點手指隨意處置的,輪到她時,她又能好到哪去
沈烈定定看著她“也不一定這么難捉摸,牽手時我是愉悅的,接吻時也是,我想,我應當很好哄。”
“”
她并不是很想哄。
車啟動駛離會所,窗外車流稀少,再看時間,才注意到早已經過十二點,這個點,宿舍已經關門。
“去淺灣。”
那片富人區,他精心設計的金絲籠。
陳靜安倒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反應,經過一天,她的闕值已經拔高,她望著他,眼波并不像以前靈動流轉。
沈烈靜靜等她的問題,卻始終沒開口,知道她要說的于她而言難以啟口,他平和道“我知道你想問,今晚是不是需要你同我睡覺。”
他說同他睡覺,這種事,他上下嘴唇碰觸便脫口。
陳靜安頭皮發緊,手指緊攥,她覺得自己的闕值還不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