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我話沒說完”
“我是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怎么著我都行,你現在跟著沈烈,他又拿你當人看嗎你要是后悔,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
陶倫幾個人眼看著事情鬧大紛紛上來拉人,陳靜安再怎么說也是沈烈身邊人,出言諷刺幾句過過嘴癮也就行了,真要鬧大只怕收不住勢。
“二哥,你撒手,別鬧了”
“是啊二哥,不值當,什么女人找不到”
秦宜年抓住她的手,發瘋一樣想要往自己身邊拽,力道大的陳靜安根本掙脫不了,手腕上皮膚被抓紅,沒什么痛感,眼淚毫無征兆掉下來。
戀愛時總覺得這輩子也會一直如此,話全撿甜蜜溫軟的說,事事妥帖入微,生怕因為受半點委屈。
到底逃不過癡男怨女的結局。
秦宜年的手腕忽然被人鉗制住,因用力,分明骨節泛著淡青色,食指抵著手腕關節位置摁壓,痛疼感迫使他不得不放開手。他呲牙抬頭,對上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沒看到她哭了嗎你弄疼她了。”沈烈神情陰郁,語氣卻淡。
秦宜年松手了,沈烈卻沒有,再用幾分力氣,這只手骨骨頭會錯位,人體比看起來要更脆弱,只要熟知人體,善于用力。
秦宜年疼的額頭全是汗,雙腿癱軟,如果不是身邊人扶著,幾乎直接給跪下。
“烈哥,秦二是喝多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陶倫更急,卻又不敢動,他不敢動,其他人更沒這個膽量。
沈烈瞥他一眼,一個眼風,淡到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更像是反問,他算個什么東西
陶倫病急亂投醫,只好向看陳靜安求助“陳小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以前的那些情分上,這事能不能就這么算了,他也是一時糊涂。”
陳靜安沒任何反應,沒等陶倫再多說一句,沈烈已經替她作出回答,在骨頭細微咔嚓聲,秦宜年終于扛不住叫出聲,聲音卻戛然而止,沈烈下一刻抬腳踢過去,他被踢翻在地上,蜷縮著,抱著手臂,好半天爬不起來。
陶倫想去扶。
沈烈問“你動什么”
陶倫僵在原地,內心惴惴不安,平日里的油腔滑調能言善道,這會兒雙唇緊閉,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讓秦元明滾過來。”
“好嘞,我馬上打電話”
陶倫焦急去掏手機,心里不免想到等秦元明過來,這事更嚴重,秦元明是什么人為了利益最能大義滅親,自個兒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知道秦宜年得罪沈烈,非得直接卸一條胳膊給人賠罪。
“哭什么,你跟我發脾氣的勁兒哪去了”沈烈回頭,一個抬眼,又回到斯文模樣,他從前襟口袋里抽出方巾手帕,仔細地擦掛在臉頰上半干的淚痕,“你啊,也只會窩里橫。”
語氣寵溺,又有些傷腦筋,溫柔神情更與剛才有著天壤之別,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想象出這兩幅面孔出自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是沈烈。
太陽底下的新鮮事。
陳靜安仍由沈烈擦拭,清楚現在正如遞水滅煙,他讓她親眼看到上段關系最不堪的樣子,當白月光成為白飯粒,就再也無任何惦念的可能,他真厲害,她不得不佩服,無論事態如何發展,他總能讓事情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
她懷疑他想動手很早,只是上次,是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