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管要控制斗狼,本宮怕他分心。”陳雪瑩依然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
她越是這副裝柔弱的架勢,陸清風越是氣得七竅生煙。
若是像之前那樣跟他互懟,還不至于這樣,可她明明話里話外不饒人,偏偏還要擺出這副受欺負的狀態,純粹膈應人。
如果二皇子生在現代,就該知道,陳雪瑩這是茶里茶氣。
“父皇,二弟他不愿意抬轎子,這還是兒媳進宮之后,瞧見的第一個不聽您話的人。”陳雪瑩一轉頭就對著陸無極告狀,當然說出來的話依然透著茶味。
陸清風嚇得頭發都豎了起來,大聲喊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父皇,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兒臣一向最聽話了。”
誰能不怵老變態,被老頭多年精神折磨,早就生出了心理陰影。
可以說他們兄弟四個,每一個都盼著受折磨的不是自己,今晚被盯梢的苦主本該是老四,他正慶幸著只用看戲就好。
可是如今被陳雪瑩這一番插科打諢,矛頭竟然對準他了。
“聽話就好,那就送太子妃上去。”陸無極可有可無地點頭,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陸清風瞬間無話可說,整個人異常憋悶。
好家伙,陳雪瑩究竟給老變態灌了什么迷魂湯,就這么作踐他兒子
他可是北齊二皇子,憑什么要給一個戰利品當轎夫啊
陸清風瞇起眼,再次忍不住盯著陳雪瑩瞧。
對面的女子唇角含笑,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當與他對視時,笑得更加明媚了幾分,整個人都神采飛揚,帶著對他的無聲嘲諷。
秦友安見局勢已定,默默地上去了,很快便扛著一頂轎輦下來了。
別看他年紀不小,但力氣很大,這轎輦一向需要兩個轎夫,而且因為結構原因,單人并不好掌控,但是于他而言,卻輕輕松松。
“太子妃,請吧。”他將轎輦放在地上,立刻吹了個口哨。
沖著左右齜牙咧嘴的乘風,立刻走了過去,乖乖跟在他身后,往上走去。
陳雪瑩則安穩地坐在轎輦上,目光看向陸家兄弟倆。
陸昭主動走了過去,要往轎子前面。
陸清風見大勢已去,他根本無法反抗,只能認命。
他立刻沖過去,直接把陸昭擠了過去。
“大哥,還是你在后頭抬吧,我怕手滑了,把轎子給扔了,大嫂可就受苦了,必須得由你掌舵。”陸清風皮笑肉不笑地道。
兩人抬轎子上樓梯,在后面的轎夫必然要難受一點,他既看不見腳下的路,還得跟隨著前面人腳步,快慢都得別人掌控,他反而要配合,否則容易翻了轎子。
陸清風這話分明是在威脅,陳雪瑩卻是絲毫不懼。
“和二弟見過幾次面,每回都能看見你一身毛病,吃不得苦,不聽話,還不愿自宮。不過方才那句話說得好,很有自知之明,掌舵的人就是得由太子殿下來。總算是看見個優點了,二弟可要再接再厲啊,否則你都被埋沒了,旁人根本看不見你。”
她一臉笑吟吟的表情,言語里充滿了肯定和鼓勵。
聽起來像是在夸贊他,但其實還是數落他。
陸清風已經把木棍扛在肩頭了,如今聽到這番話,他只想順手把轎子給揚了。
抬你爹的抬
他沒給她當轎夫之前,這女人就敢蹬鼻子上臉,若是抬過這一回,他肯定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