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鶴華道,“一定有辦法的,王離不能”
一只手落在她肩膀。
“十一,不可自亂陣腳。”
耳畔響起嬴政的聲音,“楚人的確很厲害,但王離沒你想象得那般弱。”
鶴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緩緩調整氣息,“阿父,我失態了。”
“但,我真的很擔心王離。”
“朕知道。”
嬴政掌心在鶴華肩膀按了按,“你還年輕,慌亂一些也無妨,朕與你這般大的時候,也曾這般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智被慌亂取代,做出誤人誤己的決策來。”
鶴華努力平息氣息,“多謝阿父,我知道了。”
“莫怕,阿父在。”
嬴政抬手,揉了下鶴華鬢發。
帝王動作很輕柔,一如多年前的他哄著夜里想阿娘的小公主,再多的六神無主,也會在他的安撫下慢慢平息。
鶴華忽而覺得沒那么怕了。
情緒上來就是那么一剎那的事情,像是掉在冰窟里,連呼吸都不屬于自己,但當自己意識到自己才是身體的主人時,身體與心理的支配權便能慢慢被自己奪回去。
沒有什么能將她擊潰,摯友的戰死也一樣。
摯友若能平安歸來,她會為他加官進爵。
摯友若不幸戰死疆場,她便總督六軍,興兵報仇。
好與壞她都能接受。
不過是午夜夢回自己驟然驚醒,然后想起那個一身錦衣打馬而過的意氣風發少將軍再也回不來,而后是長夜漫漫枯坐到天亮,但天亮之后的自己仍舊平靜面對一切。
沒什么大不了。
人生就是這樣,有人走,有人來。
鶴華閉了閉眼,劇烈欺負的胸膛慢慢恢復平靜。
“韓信,王離還能回來嗎”
靜了一瞬后,她抬頭看韓信,問出自己的問題。
“若是我,我必然能回來,但若是少將軍,那便不好說了。”
韓信道。
“”
都什么時候了還往皇太女心口插刀呢
張良一言難盡。
“取海圖來。”
劉季連忙打圓場。
親衛取來海圖。
韓信皺了皺眉,食指與中指并起,落在海圖的一角,“若我是少將軍,我便以此為界,誘楚人來攻。”
“此計雖險,但卻能讓楚人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