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看著好兇”
“不會動手吧”
周圍的人忍不住竊竊私語,看熱鬧仿佛就是刻在人骨子里的基因,他們這群大學生也逃不過咧
“吳悠,你要不要先離開”吳悠的室友扯了扯她的衣角,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這要是動手怎么辦”
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是城里的孩子,對鄉下人帶著刻板的印象
尤其是這兩年,知青返城,離婚鬧起來的事情可真不少,這朱娘看著高高大大,面帶兇意,這要是動起手來,她們指定打不過
吳悠卻是一點不怕,看著朝她走過來的身形高大的朱娘,她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抬著下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她又沒做錯,她憑什么退讓
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老古董了
岑永望這結婚肯定是家里逼的,他以前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現在他來到了城里,憑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愛情
一個是沒有讀過書的文盲,一個是最高學府的翩翩少年,那是一點不配的
吳悠覺得只有像她這種讀過書長得好的女人站在岑永望旁邊才是合適的
這丑女人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她就讓她知道
“你”
吳悠高高抬起下巴,正想和她宣戰,就見朱娘嘴唇一勾,低著頭和她對視,瞬間吳悠的氣勢都弱了幾分,她忍不住咬了咬唇,臉上帶上了幾分不憤
看著這樣的吳悠,朱娘忍不住搖了搖頭
現在國家百廢待興急需人才,作為這個時代的大學生,更應該把心思放在振興國家上才是,像這樣沉浸于兒女情長的人,倒是讓她嘆息
這世間有這么多新奇的事物,有這么多遼闊的土地,干什么非要拘束于男女之情上呢
“身體好了昨天聽孩子們說起了事情,就想著過來給你道個歉,我那個孩子皆是嫉惡如仇,不懂迂回,有什么就說什么了,倒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教好
等下次我定會讓他們說話委婉一些,就算對方不要臉面,也不能把對方的臉按在地上踩。”朱娘道
吳悠咬著唇,又羞又惱
這是道歉嗎這就是明擺著罵她不要臉了
“來京之前,大隊上的叔伯告訴我,讓我好好照顧永望,讓我少出門,多聽永望的話。他們說,永望是個大學生,有我這么一個沒上過學的妻子說出去會讓他被同學笑話。
我記得我那會兒說的是,不管永望走到了哪,他都是大隊的人,是地里刨食長大的,這沒什么丟人的。他要是考上大學就嫌棄以前的生活,嫌棄沒上過學的親友妻兒
這才是丟人的”
“不管男女,做人當頂天立地,考上大學除了更好的生活,更多的應該多一份對國家的抱負。糾于兒女情長,糾于面子,拋夫棄子拋妻棄女,小人罷了。人可以失去生命,但是不能丟掉禮義廉恥。”
“我對孩子的教導也是這般,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不是他們的就不是。吳悠同志要是對這些有意見,下次也可以來找我說,我們一同理論一番,不過就沒必要對著孩子說道四了,他們還小,有什么說什么,學不來中和。”
吳悠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她知道岑永望是來自于鄉下,也知道岑永望有一個沒讀過書的妻子,更知道他妻子只是在鄉下殺豬的粗人
在她看來,這樣的人一定是無比粗魯,什么都不懂的
朱娘如果過來直接對她動手,直接吵鬧撒潑倒是更如了吳悠的意,這樣的她一定會讓岑永望無比厭煩,讓他丟臉,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不般配
但是朱娘站在這里,說話有理有條,氣勢驚人,胸有理想抱負,論是外貌上兩人看起并不般配,但是卻也讓人挑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