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祂重新化作魔神之軀時,這把破武器又不知怎么回到了博內蘭的眼眶里,搞得好像那是它的刀鞘、它的家一樣。
這個狗皮膏藥武器跟它的主人一樣討厭,惡心又黏人
黑色斷刀在半空中甩起,當它打著旋兒落下時,恰好落入褪色者那鳥雀長尾的末端碧色羽毛里。
于是,刀身狂震,發出輕盈喜悅的長鳴。
在場的另外兩位巖屬性魔神,都能聽出這金屬武器里蘊藏的喜悅和歡呼。
斷刀表面的晦澀與遲鈍即刻褪去,無匹的寒芒展露,只因時隔多年后,它再次落入承認它的人手中。
在如此漫長、看不見盡頭、只剩下絕望和痛苦的初始君王遠征中,唯有褪色者沒有放棄它,縱使它變得遲鈍,變得磨損,不再光鮮亮麗。
然而她直到作為人類的身份死去時,被同袍下葬,埋入棺材中,也帶著這把斷刀一同沉睡。
它是她的武器,她的戰友,更是她的墓碑
這把刀曾經銘刻了她的大半生,也將陪伴著她直到那場命運的遠征盡頭。
刀名為比鄰。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近乎化作實質碧藍色的風場纏繞刀身,凝結為剩余的刀刃,修長華美的風之太刀在這一刻顯露出幾分原本的凌冽原貌。
如今的褪色者似乎早有預料到這一幕,她以一種讓人猝不及防地以尾持刀姿態,一刀斬出
那是足以令任何魔神都拍案叫好的威光。
這把怪異的比鄰長刀綻放出一道道圓滿深沉的刀光,狂風與刀氣交相輝映,它們如同鐵拳那樣徑直砸出一道堪稱恐怖威力余波,由此斬擊而去的摧古拉朽之力以肉眼可見的破壞性,直接貫穿了整個戰場
而纏繞在褪色者脖子上的致命長舌也終于被切碎,博內蘭如遭重擊的滾落在地,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戰場外的摩拉克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看著殺機滿滿的褪色者,高喊一聲“且慢,別殺祂”
正要對博內蘭痛下殺手的褪色者豁然抬頭,冰冷的碧藍色豎瞳無情地打量著這個膽敢阻止自己復仇的路人。
還好,摩拉克斯連忙補上了一句“封印祂即可”
褪色者沉思了幾秒,不知是否接受了這個建議,但她最終重新低下頭看向博內蘭。
就在這個時刻,天空中的翅膀炮管們終于停止了法術天幕的洪流,但緊接著它們融為一體,牽動著周圍的風元素之力,最終從天而降,化作一座巨大的、不明材質的、類似于石碑的碧藍色玩意兒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博內蘭的身軀上
雙方觸碰的一瞬間,這翅膀凝結物上豁然泛起了道道新法術的銘文亮光來自交界地的特殊封印法術一圈圈地擴散開,紫色的重力魔法與碧色狂風交錯浮現光芒,眨眼間地面塌陷,山石被風吹拂得翻滾涌來,即將淹沒敵人。
而這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博內蘭察覺到她的用意,祂終于明白這是自己的結局。
但祂不甘心,祂滿懷怨恨。
那垂死的詛咒宣告如此傳出“吾詛咒汝這惡徒塔尼斯特,汝的歸途滿是迷霧汝的畢生夙愿注定無法達成”
褪色者無動于衷,甚至還嘲笑起來。
“我改主意了你不適合火鍋,干鍋更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