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留下來。”
正打算說服好友讓他安心離開的降谷零表情凝滯。
啊
諸伏景光不由得朝他眨眨眼,笑得十分溫和。
“我也有必須留下來的原因。”他說“我參加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除了陪你,剩下就是為了找到秋,現在人找到了,就這么離開不管怎么也說不過去。”
“做好覺悟的人并不是只有你們。”他說“在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了。”
“臥底從來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我們之前也體驗了好幾次,認真說起來現在的情況甚至要比之前的體驗好很多。”
“知道我們身份的是秋。”
“不過是將自己的命門和身家性命放在他手里而已,這么一想,忽然又覺得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畢竟他是秋啊”諸伏景光微微嘆息。除非組織的洗腦能將一個人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人,不然那個人怎么都不可能對他們動手。
一起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這點信任他們之間還是有的。
不過是一場用生命作為籌碼的賭局,如果賭輸了,最壞的結果大概就是被組織清算,死在某個地方。在籌碼和賭注都已經標明的賭局上,秋已經站上去了,在看到他們的資料后,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獨自走出來,主動現身并與他們相認。
那個人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生命放在莊家開盤的賭桌前面,只是為了讓他們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要是他真的已經被組織徹底洗腦,是組織派來試探的,或許在自己失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死在槍口下了。
他是公安,他的身份在秋面前毫無秘密,是忠心于組織的組織干部絕對不可能放過的臥底。
而他現在還活著,還能在這里和好友商討談論。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賭輸了諸伏景光禁不住露出一點苦笑,暗自嘆息。
他好像也不會有什么怨言。
那是秋,是因為他們的粗心大意,是因為公安的失職,被迫經歷了諸多不該他來承受的東西,掉進泥沼里身不由己的秋。
他做不到視而不見,也同樣做不到放任不管。
那張缺了空位的畢業合照,存放在鬼冢教官那里的警徽,總要有機會迎來他的主人才行。
“你們瘋了嗎”
天后,將另外一位同期約出來的上野秋實看著站在自己對面露出一臉溫和淺笑,笑得有點像狐貍一樣的金毛黑皮,冷著一張好看的臉,發出心底最真摯的疑問。
“你們的大腦是被公安的草包教育馴化了還是里面被裝了水箱已經完全失去思考的功能,只會遵循本能沖動行事,徹底退化成類人猿猴了是嗎”
這次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隱秘性很強的私人影院內,上野秋實坐在沙發上,靠在扶手上撐著臉頰,雙腿交疊,目露譏諷,漂亮的唇瓣開合,不斷朝好友噴灑毒汁。
“自滿也要有個限度,身份都已經暴露了就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原來的位置去,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覺得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煩的移開視線,望著私人影院黑暗的一角,神情滿是懨懨。
“我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日本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