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一點是我最不懷疑的一點。”降谷零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篤定的笑“如果是秋的話,他絕對不可能出賣我。”
降谷零沒說的是,如果之后出賣他的人是秋,他也認了。
他不可能離開,也不可能放任秋一個人待在組織里獨自沉浮。當初的事是公安的失誤,也是他的失誤。
如果當時的他警惕性再強一點,觀察的再細致一點,又或者直接把人帶在身邊的話,那個一心只想去鄉下懶散度日,沒有什么遠大抱負,只想悠悠哉哉度過一生的人,是不是就不會遇見那些事,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答案是肯定的。
那個組織成員是因為秋獨特的外表盯上他的,而秋會暴露自己本來的樣子是因為公安的任務,他答應幫助公安的根本原因,是為了他們,是因為知道他未來想加入公安,給他們的未來上司留一個面子。
不然以那個人的性格,哪怕公安說的如何天花亂墜震耳發聵,將大義凜然和報效國家說的如何熱血沸騰,他也不會有一點動搖。
所以究其根本,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是他的責任。
他想加入公安,不愿意錯過公安的任務和表現的機會,景是為了陪他,秋是為了幫他。
他們都是被他牽扯進來的,現在秋被留在黑暗里沒辦法離開,他怎么也不可能視而不見,自己洋洋灑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人。
“我想陪著秋。”降谷零舒了口氣,輕輕的說“哪怕他被組織洗腦了,從他主動站出來讓我們離開這點就能看出,他至少還保留著一部分的自我,并不是已經完全不能挽回。”
“我想救他。”
“他被帶入實驗室的時候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在組織獨自掙扎痛苦的時候也什么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不可能再讓他繼續承受那些東西了。”
“那本來就不是他應該承受的,是因為我的緣故他才會身陷囹圄,完全身不由己,不得不承受這些根本不屬于他的苦難。”
“而且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按住胸口,眼神里裹挾著幾絲掩飾不住的激動。
“波摩在組織的地位不低,跟在他身邊自然能了解更多的組織機密,說不定能幫我更快的找到那個人,也能早點找到遏制組織的關竅。”
“我們互相都有對方的把柄,無論秋被洗腦與否,從他出來見你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作為公安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也會受到組織的懷疑,因為我是他的保鏢。”
說完話,降谷零吐了口氣,像是說服了自己一樣,神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坦然接受了這個賭局。
甚至還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安全。”
他對著諸伏景光笑道“哪怕是為了自己,波摩也不會讓我暴露。”
“除非他打算私下解決掉我,一旦經過組織其他人的口發現了我的身份,我和他的下場都一樣。”
“但不管你還是我心里都清楚,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因為波摩是秋。”
是那個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連累身邊人的秋。
是那個害怕自己的特殊體質連累到身邊人,會獨自煩惱苦悶郁郁寡歡的秋。
“啊”好半晌,諸伏景光應了一聲,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擔似的,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他勾著嘴角點頭,贊同了降谷零的話。
“你說的對,不管再怎么改變,秋始終都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