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暗中的人完完全全的顯露在視野之中,原本還繃著神經暗暗戒備的諸伏景光瞳孔慢慢放大,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樣,怔怔地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
“aki”
波摩一只手放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戴著手套,雙指取下嘴里的香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他問道,嗓音里透著幾分沙啞和倦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雖然變了一點,但毋庸置疑,面前這個人就是他們一直在存在的,在兩年前被人帶走意外失蹤的好友。
“秋”諸伏景光肩上的貝斯包掉在地上,三兩步沖上前去,將人緊緊的抱在懷里。
毫無準備被撞得
腳步不由后退一步的上野秋實眼睛微微睜大,想將人推開,胳膊卻被箍得緊緊的,連抬手都有些費力。
“秋、秋”抱著他的人一直在重復他的名字,聲音逐漸變得顫抖,雙手也逐漸用力,似乎要將他箍死在懷里一樣。
上野秋實被抱得有點疼了,眉頭輕皺,剛想叫人放手就聽見耳邊喊著他名字的聲音變成了一句句帶著哽咽的對不起。
“對不起,秋,沒有保護好你。”
“對不起對不起。”
上野秋實眼睫猛地顫了顫,喉嚨忽然升起一陣哽意,他閉了閉眼,強壓下心里升騰而起的情緒,抬手拍了下對方的后背。
“放開。”
然而這話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肩膀上的力度再次收緊,被擠壓的胸膛都快喘不過氣了。
上野秋實眉頭緊皺,沒好氣的開口“你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殺了我嗎”
或許是被某個字眼刺中了神經,諸伏景光身體一僵,慢慢松開手,身體向后,眼眶變得通紅,眼角還帶著幾分濕潤的痕跡,眼底全是呼之欲出的難過和慶幸。
上野秋實心里一顫,挪開視線輕吸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手帕丟了過去,聲音里滿是色厲內荏的不耐“把你那張蠢臉擦干凈,像什么話。”
“如果你還沒忘記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是以什么身份過來的話。”
他斜睨了一眼對面僵住的男人,扯著嘴角微微譏諷。
“應該知道自己現在該做出什么表現。”
剛才被重逢的喜悅沖昏的大腦像是被一擊重錘敲醒,隨著對方的話音落下,諸伏景光慢慢睜大了眼睛,面上盡是難以掩飾的不可置信。
“你是波摩”
上野秋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他甩掉手里快燒到手指的煙頭,垂著眼簾重新給自己點了一支,輕輕呼出一口煙霧,轉動著眼珠視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諸伏景光知道,然而現在這個熟練的樣子,動作中透出的陌生感和難以言喻的冷厲,讓諸伏景光身體漸漸變得發冷。
波摩是秋
黑色組織的干部和他那個發脾氣也最多只是拿眼睛瞪人的好友是同一個人
心底密密麻麻的痛意像是被火焰點燃的野草,頃刻間就變成了燎原大火,刺得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視線逐漸模糊。
擺出一副冷臉的上野秋實面色忽然僵住,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丟下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