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于漸離面露疑色,“今兒都初四了,你們在這兒待了三天三夜還有你說你陪少爺來的,他人呢”
“啊都三天那么久了”汪三聽到“初四”這兩個字,也是面露驚訝,“不會啊我跟少爺來到這兒,好像也就半天兒的工夫啊。”
“所以你少爺人呢”于漸離又問。
“他”汪三說著,臉上忽現恐懼之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少爺他可能已經被妖精害了。”
“哦”事到如今,于漸離自不會再去質疑對方口中的“妖精”的真實性,而是繼續問道,“什么樣的妖精你親眼瞧見了”
“我我當時看到一大團黑煙突然卷過來,從里頭冒出一張大豬臉,然后它它”汪三越說臉色越難看,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才用顫抖的聲音言道,“它一口就把少爺整個人吞進去半截”他頓了頓,“我我當時嚇得都尿褲子了,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地只管自己逃命,一直跑到脫了力才停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因為于漸離一邊聽著他的敘述,一邊已悄然將目光移向了對方的褲子。
在汪三的襠部和褲腿區域,確實可以看到一片已經變淡了的水痕,而且憑于漸離那經過一定訓練的嗅覺,也的確可以從那兒聞出些許殘留的尿味。
“嗯”到了這會兒,于漸離差不多才放下了戒備,然后沉吟一聲,蹲到汪三身邊,從懷里掏出了一瓶隨身帶的金瘡藥,“好吧,你先忍忍,我幫你收拾下傷口。”
說著,他就給對方拔鏢上藥,手腳那是相當利索。
而那汪三呢,雖不是什么江湖中人、綠林好漢,但好歹也是平日里常干粗活的勞動人民,這點痛還是受得的。
在于漸離幫汪三包扎期間,兩人又聊了幾句,于漸離也稍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
說著說著呢,于漸離忽然就想起什么來了,并念叨“嘿話說孫兄這繞路是不是繞得有點兒大呀怎么還沒來啊”
“唷”汪三聞言,當時就臉色一變,道了聲,“糟了”
“怎么了”于漸離見他這反應,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汪三解釋道“您二位是剛到這地方來所以不知道啊這地兒的異常,除了一直是黑夜之外,還有一點即那屋舍走廊的位置一直會變化。”他微頓半秒,舉例道,“比如說,一條路,您先往前走,走一段再回頭折回來,便回不到剛才您出發的地方了。”
“啊”于漸離一聽也是慌了,“這么說來”
同一時刻,該空間的某條走廊中。
“媽個雞啊這是哪兒啊”孫亦諧邊往前走,邊小聲罵著,“難道我這都能迷路”
其實這回是真不怪他,他的確是只繞了一個小圈子企圖包抄的,但沒想到這里的空間并不是三維的――你并不能用你在某一個點上觀測到的距離或空間關系來判斷你按某種路線移動后能不能抵達預期的坐標。
當然,孫亦諧吐槽歸吐槽,他基本也猜到了是自己所處的空間有問題。
就拿他此刻所在的走廊來說吧
在這條走廊兩側的柱子上,竟像是釘釘子一般,釘著很多巴掌大小的金屬燭臺;這些燭臺的數量和位置,似乎都是隨機的,有些高到接近天花板、有些低到緊貼地面、有的柱子從上到下被釘了七八個,有的柱子則一個都沒有
更詭異的是,這些燭臺雖然都被釘得歪歪斜斜,但燭臺上的蠟燭卻都不會倒,有些蠟燭以四十五度傾斜著,底部也一樣好好地粘在燭臺上。
這種景象,在“真正的智化寺”中肯定是看不到的,所以某種角度來說,這些東西也暗示了這個空間與現實有著不小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