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氣,猶如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二十分鐘前還是艷陽高照,轉眼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順著風打在窗戶上,發出了噼啪噼啪的響聲,連帶著讓人心里也多了幾分煩躁。
包廂里。
江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沒一會兒,面前就放了好幾個空酒瓶。旁邊剛唱了一首歌的兄弟跟著干了一瓶,瞧見他滿臉不耐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江哥這是怎么了,在擔心啊”
不等江欽回答,另外一人接口調笑道“那肯定得擔心,江哥指名的蛋糕店可在城北,開車也得一個小時。下這么大的雨,陳妙估計得淋成落湯雞。小女友嬌嬌嫩嫩的,萬一感冒了,可不得讓人心疼”
“嘖,她算什么女友”
聽到這話,有人嗤笑一聲,“咱江哥什么時候承認陳妙是他女朋友了充其量,就是個備胎替身。若不是玥姐不在,輪得到那個小舔狗”
舔狗二字一出,包廂里頓時一陣大聲哄笑。
“艸,舔狗也太難聽了點。人小姑娘好歹是個校花,雖然比不上玥姐,但也是個美女不是”
“那你說,不是舔狗是什么”
“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怎么欺負都不生氣,罵都罵不走,不就是舔狗嘛”周振霖嘲諷一笑,“說她是舔狗都抬舉她了,江哥,你說是吧”
江欽哼了一聲,沒反駁,只懶懶掀了掀眼皮“什么時間了”
男人生得很是英俊,眉眼間卻流淌著一股玩世不恭的風流浪蕩氣,不過不讓人厭惡,反而讓他多了獨一無二的魅力,越發迷人。
他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薄唇微抿,顯得有些冷銳。
“十一點四十,陳妙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周振霖看了看手機,“再過二十分鐘江哥生日可就過去了,陳妙肯定會趕在十二點前到。”
這話,這周振霖說的斬釘截鐵。
今天是江欽二十五歲的生日,他們都是特意來給他慶祝生日的。結果訂的蛋糕,江欽不滿意,點名要云葉家的草莓蛋糕。
云葉家并不是什么出名的牌子,蛋糕也不見得有多么好吃,江欽之所以點名要它,只因為他曾經與陳玥一起去吃過。
所以意義格外不同。
“女朋友”陳妙主動站出來說親自去買。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江欽也沒拒絕,只隨意點了點下巴。大半夜的,讓自己女朋友獨自去距離幾十公里的地方,他看不出有半點擔心。
當然,也不可能有擔心。
在場的人都知道,陳妙名義上是江欽的女朋友,實際上只是個隨叫隨到、可有可無的備胎。
之所以能獲得江欽“女朋友”這個稱號,不過是因為她與江欽的白月光女神陳玥生得有幾分相似。
但同姓不同命。
陳玥是江欽心里最珍視、最不容褻瀆的寶貝,陳妙卻只是一棵可以隨意擺動、不需要用心的雜草。
像這種深夜獨自去外面買蛋糕的事,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自陳妙成為江欽女朋友的兩年來,更過分的事也不是沒有。
起初陳妙還哭過鬧過,要與江欽分手。結果江欽冷著她幾天,最后還不是乖乖回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陳妙愛江欽愛得不可自拔,愛得沒了尊嚴,愛得失去了自我,只要江欽一句話,便是讓她去死,她都能毫不猶豫的去
此時,距離陳妙離開已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了,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不用擔心,這可是江哥點名要的蛋糕。莫說是淋成落湯雞,就是天上下刀子,陳妙跪也會跪著爬回來的。”
包廂門口,陳妙提著蛋糕盒站在那里。門并沒有關緊,里面那些刺耳難聽的嘲笑透過門縫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里。
江欽的兄弟們肆無忌憚的嘲笑,而至始至終,江欽都未曾為她這個女朋友說過一句話。
正如那些人所說,陳妙之于江欽,不過是一株可以隨意丟棄的雜草。誰會對雜草用心雜草又需要什么尊嚴
陳妙扯了扯唇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推開了包廂門。
“江欽,我買到草莓蛋糕了”
包廂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提著一個很大的蛋糕盒走了進來。
那么多人,但女孩滿心滿眼都只有坐在中間的英俊男人,任誰都看得出她有多喜歡他。
聽到她的聲音,包廂里靜了靜,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去。
女孩生得很好看,在學校里,甚至還獲得了校花這一稱號。論起長相,并不比江欽的白月光陳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