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的,木曦。”
他握著她的手。
木曦緩慢地眨眨眼,許久后才想起來呼吸。
入冬了,枝頭光禿禿的不見一片樹葉,璃月還沒下雪,河水也未結冰,午間太陽照到身上,她感到很熾熱。
“誰在乎你疼不疼了”反應過來后木曦火速抽出手,口是心非,指著宣紙上的東西說,“我要是在想這個,我就把桌上的鎮紙吃下去”
鐘離覺著有意思,問“當真”
那就真的是食言之罰了。
鎮紙,顧名思義,用來壓紙的東西。通體透亮的淡紫色硬玉,刻著栩栩如生的霓裳花。翡翠再怎么漂亮也不能吃。
她原本理直氣壯的眼神飄向別處,找了個還算合適借口從露臺溜走“我去看看魈。”
兩人如今暫住在望舒客棧,還沒回璃月港。
照理來說應該早點回往生堂將鐘離的假銷了,但木曦實在買了太多東西。
給溫迪買的甜酒、為綾華挑選的扇子,還有因歸終特地尋找的民用發條機關,她還給望舒客棧的幾只夜叉準備的禮物
魈話少,又向來報喜不報憂,他在信上說一切都好,木曦不了解幾只夜叉的具體狀況,就與鐘離留在了客棧。
業障與魔神殘渣有關,但同樣的,也包含著“磨損”。
木曦可以讓傷口愈合,能夠凈化掉那些殘留的魔神殘渣,但關于感情上帶來的磨損,她目前沒什么頭緒。
她并不理解這種“病”,無法像愈合傷口那樣根治。有關磨損,多數仙人要么是遠離凡塵,要么是在塵世中自苦自渡,木曦則是全都忘了。
遺忘本身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她忘性很大,很多時候都要別人提到才能想起自己做過的事。
夜叉們的情況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每天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的,但多數時候還是保持著原型仙人的狀態,并且更活潑了,也就更加難以照顧。
魈如今在臥室里“安詳”地睡覺。他一個人照顧其余幾只夜叉,又要去清理業障,有些力不從心。
木曦昨天晚上勸他歇一歇,他沒聽。
她本來想把鐘離搬出來,但想了想,決定故技重施。于是明目張膽地抽出桂花枝
白光慢悠悠地填滿整個屋子,魈睡得很快,睡得很安詳。
房間內
的各項布置簡單樸素,唯有木制水盆里養的不再是螺,而是幾條被釣上來的魚。
那幾只夜叉不在屋內,現在大概是由望舒客棧的老板照顧。
少年躺在床上,睡顏平和,木曦坐過去看了一會兒,聽到門“嘎吱”推開的聲音。
屋內安靜,溫度比外面露臺高,她困悠悠卻又念念不忘地提到“彌怒昨天和我說,絕云間有一種很特殊的魚,叫長生仙。”
鐘離走過來,捏捏少年的手。
仙人的身體與普通人不同,摸起來微涼。
他問“接下來去絕云間”
木曦搖頭,趴在少年床邊,“去歸離原見歸終吧,把民用的發條機關帶給她然后去看若陀,最后回絕云間。如果你需要的話,那我們就先回璃月港。”
歸離原。
桂花枝浮在空中,木曦坐在還算干凈的椅子上,抱著民用發條機關的使用說明書,默默盯著歸終在一片廢墟里埋頭翻找。
歸終一邊找一邊念叨“如果不是知道你和摩拉克斯那家伙要過來,我大概還不會回來。怪了,被我放哪里了”
歸終醒來后一直住在萍兒的洞府里。她原本洞府的封印不知被誰破開了,里面的陳設被遺跡守衛毀了個徹底。
貴重的東西多數都被萍兒帶走了,木曦左右打量,問她“洞府你準備修繕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