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微微俯身,食指遞到她嘴邊,眉眼含笑道“貧嘴。”
木曦抿嘴。
舞臺的清理結束,燈光關閉,禮堂此刻不再明亮。
鐘離收回手。
黯淡的光照不亮四周,木曦的視線落到青年身上。她想,自己現在一定很幼稚,可她還是問“你為什么不吃昧呢”
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但她確實意外撲進了林尼的懷里。
工作人員提醒著大家離開,鐘離牽好木曦的手,沒有回答,反而問她“小小呢”
“因為我認為其他人喜歡你很正常啊,”木曦不太明白,還是告訴他,“樣貌好,性格好,還習慣性地照顧別人。”
歌劇院外,天色已黑,茉潔站最后一趟單向的巡軌船行駛著離開伊黎耶島,回到楓丹廷。
夜幕深沉,四周水池里浮著白天鵝,水被映得波光粼粼,身旁的青年說“這就是我的回答。”
木曦的第一反應很驚訝,“沒想到我們的戀愛關系居然如此正常與健康。我還以為我們會搞點強制愛、我逃你追插翅難飛什么的。”
鐘離略微疑惑。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其實我覺得你還挺病態的。”
病態這個詞好像很難和鐘離產生關系。
木曦偶爾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離譜了,但她還是認真地回答“事無巨細地規劃好璃月的一切,溺愛著自己的子民,甚至持續了三千七百年的時光這其實是很病態的。”
鐘離不吃海鮮的原因木曦也親口聽他講過。
因為答應了璃月的先民處理掉那些無處不在的黏糊糊、滑溜溜的海洋生物,因此在那漫長的剿滅戰中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是十分病態的溺愛。
他坦然地承認了,“確實有。所以我希望你會對我負責。”
木曦沒料到他承認得如此之快,嘟囔道“怎么話題又轉回到我這邊了。”
她很擅長逃避與逃跑。
木曦能干出睡完別人第二天就跑路這種事,自然不會有“責任”這樣的概念,如果不是鐘離提起這個詞,她不會將這個詞和感情聯系到一起。
她一直認為將感情與責任聯系在一起會讓感情失去鮮活,感情應當是發自內心誕生的東西,不該被任何存在束縛。
可人與人之間建立的情感聯系,本身也是一種交織纏繞、錯綜復雜的存在。
木曦妥協道“好吧,我會改的,我保證。”
“我們是不是把派蒙忘了”
“小派蒙可能要鬧了。”
“給派蒙帶點好吃的回去,晚飯吃什么好”說起晚餐,木曦忍不住問他,“你明明不吃水產,為什么還很喜歡吃萬民堂的水煮黑背鱸”
鐘離頗為認真“萬民堂的做法較為特殊,掩蓋了食材原本的腥味。”
“能吃海鮮豆腐難道是因為看不出食材原形”
“有何不可”
路上的行人不多,街道冷清。
兩人牽著手,一邊聊天一邊走回旅店。
木曦沒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