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她記得是在
木曦沒穿鞋。
光腳踩在木制地板上,聲音很小。
路過客廳時,怕吵醒另一位,她刻意放輕了腳步。
窗臺上植物的影子被月光照著,幽暗中,聲音被無限放大。
木曦不太適應這種昏暗的環境,她平時睡覺都會留一盞睡眠燈。
撞到餐廳的椅子上,木曦倒吸一口涼氣,低頭捂住了膝蓋。
她好像在余光里見到什么晃動的影子。
說起來,這種古宅都很容易有什么女鬼的恐怖故事多半是在主人公放松警惕后,突然冒出來,站到她身邊
“在找什么”
“嗚哇哇啊啊啊啊”
被突然冒出的男聲嚇到,木曦一抬腿撞到餐廳的椅子,一聲痛呼后,左腳絆右腳摔了過去。
沒摔倒。
摔人懷里了。
她心臟撲通撲通地跳,鼻子撞得很疼,好像還摩擦到了布料。
青年毫無預料地被她撞到,“呃”了一聲。
她的腿使不上力,上半個身體栽倒進他懷里。對方本能地用手扣住她的背,防止她摔出去。
木曦腦子短路,一時想他怎么睡覺也還穿著襯衣。
回過神,她掙扎著試圖從他懷里出來,沒找到著力點,只好把手放在他腰間的兩側,握住時,隔著一層輕薄的襯衣布料
好細的腰
周圍安靜,她聽到青年悠長的呼吸聲。
木曦想起兩人去找椰羊遇到盜寶團時,自己因為那群人扔的試劑滿地亂跑,本能地躲在鐘離身后,還抱住了他的腰。
她當時并非有意,很快就松開了。
現在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
但是也許白天吹了冷風,木曦覺得自己頭腦有些發熱。
她把頭埋進青年的胸膛里,悶聲說“腳被嚇軟了,站起不來。”
鐘離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沒有責備、督促也沒有其他的話。
像是在安撫。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話,含在嘴里一樣,模模糊糊。
聲音太小,鐘離沒聽清。
他問她怎么了。
木曦沒吭聲。
幾分鐘后,她從鐘離懷里出來,捏住他衣袖的一角,站好。
“我是不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有點越界了”
青年輕輕“嗯”了一聲。
木曦記得自己是出來找水喝的,思緒一下回到水壺在哪里,她深呼吸,發現自己不知道它的位置。
可是出門前她是清楚的。
她大概無法思考了。
一剎那的時間都變得格外漫長。
木曦閉上眼,有些慶幸現在天還未亮,不然一定會被鐘離看到自己奇怪的臉色。
然后她聽見他笑。
她拉著他的衣袖,感覺到手被握住,意外讓人安心。
木曦懵懵地抬頭。
黑暗中的聲音總是清晰的,她聽到他說“我應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