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沒有回應,向他揚了揚手,對他說“我走了。”
她白而刺目的手指最終隱沒在寬大的黑色袖口里。
他望著她遠去的時候,望著她變小的背影,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手指也伸進口袋里。
然后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他卻像無法忍耐似的,即刻轉身朝虞漁的方向投擲視線,然而虞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道路的鏡頭。
他自嘲地笑笑,可是腦子里的那個想法卻盤旋著,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慢慢緊握了起來,泛起了青白色。
只是巧合的是,兩人在小區門口分別的照片被韓昌柏請的私家偵探拍到了,并且在當天晚上傳到了韓昌柏的手機上。
韓昌柏腦子里那個聲音如同游魂一樣,不斷地叫喊。
“說了吧,你在清高什么她是你養的女人,你還要看著她和別人幽會,一點也不著急,你可真是圣人啊。”
“你幫她處理家務事,又給她資源,以為這樣她就能對你忠心耿耿了你猜她為什么從來不和你上床因為他只是把你當個工具而已,蠢貨,蠢貨哈哈哈哈哈。”
“你信不信,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今天有一個男人冒出來,之后就會有越來越多男人冒出來。你以為你栓得住她嗎你忘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是怎么勾引你的了要是她把這種手段用在別人身上,你猜會怎么著”
韓昌柏陰沉著臉對腦海里那個聲音說“住嘴。”
但是腦海里那個聲音似乎察覺到了韓昌柏此刻情緒的不穩定,嗤笑地說“哦住嘴”
“我就算不說,你能不去想嗎”
“韓昌柏,正人君子,只可惜心里也拴著一頭野獸,我比你還清楚,你裝什么清高。”
“再清高下去,你的女人都要被別人搶走了。”
“虞漁,那個女人,在海市那樣的地方,要是再找一顆搖錢樹,你猜你會被怎么著,被像垃圾一樣丟掉你看,憑著她的姿色和勾引人的本事,怎么會找不到人”
“砰”
不知道是那句話刺激了韓昌柏的神經,他將手里的玻璃杯一把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四分五裂,腦海里那個聲音暫時止住了,但是很快,就如同卷土再來的毒蟲,如同魔咒一樣想個不停。
半夜的時候,虞漁睡夢中接到一通電話。
“開門,我在門口。”
虞漁清醒了一點“韓昌柏”
“開門,我在門口。”
虞漁把門從里面反鎖了,韓昌柏沒法從外面用指紋打開。
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三點二十二,凌晨。
她身上還穿著寬松的睡衣,打開門的時候,她皺著眉頭看向來人。
她的腦袋睡得有些凌亂,眸子半闔著,脖子嫩白細長,夾雜著幾縷睡卷了的黑發。
她朝里面讓了讓,示意韓昌柏進來。
韓昌柏身上帶著冷氣,他那雙眼睛在板起臉的時候,看起來冷淡而疏離,盡管漂亮,但里頭好像裝不下任何人似的。只是可惜,他半夜趕過來,再怎么表示清高與冷漠,也不過是扮演一個妒夫的角色。
“我很困。”
“你半夜來干什么,我要睡了,你睡隔壁吧。”
看虞漁轉身要走,他長臂一伸,握住了虞漁的手臂,然后順著力度將人摟緊了懷里。
韓昌柏沒用這種聲音對虞漁說過話,里頭夾雜著某種被人背叛似的憤怒,他質問似地說“怎么對我這么避之不及我半夜來見你,你就這么急著回去睡覺。”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導致虞漁的手臂感到一陣疼痛。
虞漁這個時候腦子里的困意稍微清醒了,她就著這種緊密的姿勢,眼里帶著幾分不解“你半夜來見我你想我怎么對你,我還在睡覺,不是醒來給你開門了么”
“是么”他冷笑著放開了虞漁,然后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送到虞漁面前。
上面赫然是虞漁今天和陳穿在小區門口分別的場景,兩人同樣穿著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好像情侶一般,因為拍攝的距離較遠,所以原本兩人的距離看起來也近。
看到這張照片,虞漁微微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