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和和氣氣的。
可是此刻卻像是絕佳的諷刺。
陳穿從來沒有因為家室而難堪過,從小到大因為他家里有權有勢而貼上來的朋友數不勝數,他幾乎已經將此當成了平常情況,乃至于他都不需要在這種方面尋找自信,然而此時他白皙的耳朵紅得滴血,嘴唇也微微抿起。
虞漁說得沒錯。
他的確比不過那個叫韓昌柏的男人。就算從現在起開始鍛煉個人的能力,也比不上他。
陳家同樣很大,但是陳穿并非主脈,也并非如今陳家順位第一的繼承人。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叫韓昌柏的男人,但此刻他心中卻也有點妒忌。
如果非要找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又為什么非得是那個叫韓昌柏的人呢。
又大概是剛剛虞漁才說起過,她從小就喜歡他,所以此刻陳穿對韓昌柏意見很大。
“是比不上。”
虞漁點頭,卻還沒忘記再補上一刀。
“而且他長得很好看一般人都比不上他。”
虞漁表達的潛臺詞好像是我現任不僅家里比你有錢,還長得比你帥。
陳穿從小到大也沒在長相這件事長吃過什么虧,今天也還吃到了。
韓昌柏確實很好看,陳穿從那些網絡上流傳出來的照片也能意識到此人的不俗。
然而越是如此,陳穿心中便越是感到不舒服。
可其實虞漁現在說的真話還真是為陳穿著想。
她呢,和陳穿是一丁點可能性都沒有。
倒不是因為她有多留戀韓昌柏,而只是她想用韓昌柏讓陳穿不要再想和她能發生什么。
完全無可能的。
他要是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最后陷入困境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人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腦子便會朝著古怪的方向轉動。
就如同此刻的陳穿。
“是我,就不行么無論如何”
虞漁點點頭,還是那雙烏黑的眼睛,里頭透著點點微光。
“嗯,無論如何都不行。”
這句回答好像徹底封掉了陳穿的所有前路。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后也站起身來,然后對虞漁說“好,我送你回去吧,我以后不會再聯系你了,我陳穿也不是什么不識好歹的人,不至于做這么掉價的事。”
虞漁著他一會兒,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想也是這樣。”
你最好是這樣。虞漁是想這么說的。
不過顧及到他此刻心情大抵已經到達了臨界點,所以虞漁沒說這話。
“我們走吧。”
咖啡館到虞漁小區門口約莫十五分鐘。
在路上,大概是作為分別前的囑托,虞漁
還是對陳穿講了幾個對他有用的建議。
“以后你要在網上找人談戀愛呢,脾氣得好一點,不然是沒戲的。”
陳穿點頭,他想,她應該在說,他以前脾氣太差了。他確實沒什么好脾氣,因為網上認識的人他一開始就沒有真的當一回事,他在現實里處事都帶著點薄涼的味道,什么都不太在乎,更何況是網上,也是遇到了她,他才那么一副舔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