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姿態不過是她的一部分,鏡頭移到她臉上的時候,才令人冷嘶一口氣。
蘇醉的傾國傾城若是單去想象,總難找到很可靠的參照物。
但是看到虞漁這張臉的時候,便有了參照物了。
在場除了許沉昇,沒人見過虞漁在戲里頭的表現。
所以就像方才眾人所想的那
樣大家都在懷疑,
虞漁那張臉上鏡會不會像現實里一樣漂亮。
而事實證明,
虞漁的臉非常上鏡,因為她的骨相和皮相貼合得那樣緊致,每一處的陰影和留白都恰到好處。
而她那如同水墨點染似的朝上勾起的攝人心魄的眼,淡粉的兩頰,殷紅色的唇,無論是放大畫面還是將畫面調得更遠,都美得讓人神魂顛倒。
更加難得的是,當鏡頭里出現她整個上半身的時候,人們只覺得一個傾國傾城的花魁真的從作者的筆墨里走了出來。
她似笑非笑,好像在笑,唇角卻朝下壓,那雙眼睛不再似她在現實里那樣,暗沉沉的,卻又引人忍住不將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眸子里透出的烏光有些暗淡,艷紅色的細線掛在她的脖子上,一顆玉石質感的小墜子在印在她棉白的皮肉上,透出一股驚人的妖異來,甚至有點讓人口干舌燥的香艷感。
那雙眼睛輕輕地掃過臺下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眾人的時候,非常細微地垂下了手,讓袖子朝下滑落,蓋住了她瑩潤的半截小臂,只露出微微翹起的指尖。
臺子中間擺了一個椅子,一把古琴。
她抱起那古琴的姿勢很嫻熟,甚至低頭看了一眼那琴,眼神柔軟,而再看向眾人的時候,她的表情又恢復了方才剛出場的模樣,微微地笑著,那笑里,那泛著粉的桃腮里,透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卻又令人屏息的嬌媚和風情來,她抱著琴,朝眾人福了福身,然后便朝后靠了靠,緩緩坐進了椅子里。
這一次坐下的時候,那艷紅的外衫朝下滑了滑,露出了一邊白膩的肩頭。
“蘇醉”表情微頓,似乎是注意到了。
但這次卻沒有如同方才垂下寬袖一樣,將滑落肩頭的衣衫朝上提。
而是垂下眸子輕輕撫起了琴。
在場圍觀的,還有被請來知道虞漁但并未派上用場的聲樂老師。
卻見她的指尖撥動琴弦。
沉緩的調子便傳進了眾人的耳朵里。
很快,這調子變得婉轉、糜艷。
而“蘇醉”低頭,紅唇微張,唱出了第一句曲兒。
“開時似雪”不知是什么調子,不是戲曲,也不是流行的那種音樂。
這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卻更加的艷而稠。
讓聽眾聽著,便如同聽著情人輕柔的呢喃,而被卷入了一場風花雪月的夢里。
“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占溪風呀留溪月。堪羞損、那山桃如血。”
唱到山桃二字的時候,像是水珠在盤底滾動,透出清澈而細微的粘連意味。
“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
“蘇醉”唱曲的時候,微微垂眸,紅唇開合,只讓人感到有種淡淡的凄艷從她身上傳來。
另一個鏡頭拍到了坐在臺下的周水云的表情,他此時微微長著嘴巴,看著臺上的視線似乎有些癡了,耳畔和雙頰都浮上了紅暈。
他的反應甚至不用加工。
那是他真的看得癡了,然而卻比他先前的表演,自然不知多少。
“蘇醉”唱出來的曲兒,天然叫人心軟。
這世界上所有的春藥都比不上讓人心軟的“藥”。
而她偏偏隨意一開口,便讓人心變成了軟趴趴的一團。
就連女一劉敏心,也都盯著那畫面,聽著“蘇醉”的曲子,吞了吞口水。
這
曲子出自于鹽角兒亳社觀梅宋代晁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