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周子雯所知,韓昌柏壓根對女色沒有興趣,她想憑一張臉去引誘韓昌柏,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不看虞漁連的時候,周子雯尚且能在心里言之鑿鑿地如此打壓虞漁。可一抬頭,又再次對上虞漁那雙眼睛,入目是她膩白的肌膚的時候,周子雯卻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但是最終輕蔑戰勝了理智。
周子雯朝虞漁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然后從口型說出了兩個無聲的字“做夢。”
看到周子雯說出這兩個字,虞漁彎了彎唇,什么也沒說,側過臉去望了望周圍的人,最后猝不及防地轉向張乾歲,與正在打量她的張乾歲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虞漁說“好久沒見了,小歲哥哥。”
虞漁從記憶里摸出這個稱呼來,仿佛像是老朋友一樣向他寒暄。
可對張乾歲來說,虞漁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記憶。
尤其是喊他小歲哥哥的時候,張乾歲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失衡。
這不對勁,他明明是喜歡周子雯的,他對自己說。
他向來覺得自己只喜歡清純的類型。
可是當虞漁那雙眼睛望向他的時候,周邊的什么東西仿佛都暗淡著失去了色彩。
周乾歲有些艱難的問“你以前這么喊我的嗎我們以前關系是不是還不錯”
要是關系還不錯,他哪里會急著否認和虞漁的娃娃親,然后將追周子雯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
只是他望著虞漁,一時間詞窮不知道說什么話了。
虞漁還真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對啊,我媽媽還說我們小時候有娃娃親呢,你媽媽同你說過嗎”
女孩朝她一笑,便露出了糯白的牙齒。
明明只是很含蓄的一個笑容,可卻因為一部分獨屬于她的嬌媚,將張乾歲心中的什么仁義禮智全部一把摔得亂七八糟。
張乾歲還沒開始,就已經被蠱惑了。
陳芝方看著張乾歲有些入迷的眼神,朝周子雯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她臉色難看,還沒等陳芝方升起幸災樂禍的心思,虞漁又說,“我小時候還叫陳芝方叫小方哥哥呢。”
陳芝方沒留神,便也和虞漁對上了視線。
陳芝方以為自己能恪守自己的心呢。
可等虞漁站起身來,朝他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語氣縹緲又遙遠“我媽還說要是能嫁給你們隨便一個人,我都撿便宜了。”
虞漁她媽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虞漁自己編的,她就是想玩玩他們罷了。
看著這房間里看戲的人神色各異,虞漁只感覺自己以后肯定是當主角的命。
因為她竟然也會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還能表演起來了。
這多令人振奮啊。
虞漁還編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比如說她小時候也幻想過這些事情,比如說她以前還老想跟著他們一起放云云,這兩人自然不會說話來打斷她。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她看得呆了。
虞漁以為他們是光被她的外表迷惑住了,但其實不是。
因為虞漁在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很古怪的氣質,她的眼睛很亮,角落里又好像藏著一絲陰暗的怯弱,但是被完全遮蓋得嚴嚴實實,可是這種矛盾的感覺一旦存在,便讓人覺得有哪里不同。而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那么落地柔軟,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彎刀一樣。
虞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擁有了這么大的勇氣,大概是在看到她們的瞬間,便讓虞漁回憶起了被當做是nb的無止境的自我厭煩的境地,于是那種自我剖析和自我審判便變成了另一股強有力的、帶著一股子別扭的自我釋放。
說完這些胡話之后,虞漁只覺得太爽了。
她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喉頭便一陣發癢,于是她端起那杯粉色的飲料喝了一小口,才把這癢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