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美里的另一個提案模仿
仁王還沒能下定決心。
今天輪到他鎖門,其他幾個正選都已經出了部活室,在前面球場邊的榕樹下等待。
仁王收拾好東西,隨手準備鎖門,桌上卻有幾張紙被他跑動的風帶了下來。
他回身撿起,一看上邊的抬頭,簡直如雷貫耳地區預選賽立海大報名表。
眾所周知,報名表確認的就是這一階段賽季能夠首發上陣的選手名單,沒有在名單上出現的選手,最多只能在首發以及確定好的一到兩位替補傷病的前提下,才有機會上場比賽。
不過,以前立海大不都是五月初就把表交了嗎
這都快月末了
仁王一時心如鼓擂,視線都不敢往下,先看了一眼替補嗯,沒他。
確定是切原和逢田學長兩個名字,再往上時,有一格寫了又涂、涂了又寫的墨團闖進他的視野里。
最開始的字跡被人用圓珠筆劃來劃去,已經看不大清,接著往后連著五六個都是相同的墨團,直到最后,好像才下了決心,寫下一個干凈整潔的名字。
仁王雅治。
他屏住呼吸,仔細地去辨認那幾個墨團。
有的是參謀大人慣用的黑色的筆,有的是部長最近偏愛的墨藍色的筆,有的一看就是英美里那家伙買的五顏六色的筆。
那些被寫了又涂,涂了又寫的名字,全都是仁王雅治。
這能說明什么呢仁王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變得很慢,好像有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而他,要抗拒著自己不敢相信的本能,一點一點理出這亂麻一般線條下的真相。
雖然有猶豫,有糾結,有調整,但這份報名表遲遲都沒有交上去。
每個煩惱的墨團下,仁王雅治的名字從來沒有從名單上消失過。
這兩者疊加,就已經說明了最不可能的那一個真相
無論是部長、副部長、英美里、還是柳、還是丸井、還是桑原柳生等等所有的正選,他的朋友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
他們當然不會出言安慰,王者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鼓勵,更不是沒關系,你已經很努力了這種誰都能說的、輕飄飄的話。
王者需要的是,面對一座高山,也能翻過這座山的勇氣,和為之付諸的努力。
他捏著那張報名表,紙都被捏皺了,卻遲遲沒有放下。
仁王從不覺得立海大是個多么溫馨的羈絆之地,就像英美里所說,這里是高壓的熔爐,唯有強者才能繼續向上。
實力不濟的家伙雖然不至于被開除出部,但妄想靠什么“友情”什么“情分”留在正選隊伍里,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選擇這里,是因為立海大足夠的強,能夠實現他的期望、他對勝利無與倫比的強烈渴求。
但這里對成績要求很高,給人無限壓力,也是事實。
學習也好,社團也罷,立海大時刻鞭策著每個學生、每個部員,竭盡自己的全力,壓榨出最后一分潛力,去爭奪那唯一而耀眼的冠軍寶座
真是個討厭的地方。
但這討厭的地方有時候,也會讓仁王覺得還不差。
比如,這群討厭的家伙,偶爾也會放慢了步調,耐心等他調整。
即便只是一點不著痕跡的、微小的溫柔
這一點點的不差,就足夠他咬牙堅持下去了。
仁王追出去時,眾人也還沒走遠,本來就在等他,能走多遠呢
他喘著氣跑上來,兩手撐著膝蓋,叫住英美里“我、我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