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木屋,難得沒有傅粥粥。蘇然照舊睡帳篷,將小木屋里的木床,留給傅邊洲睡。蘇然要進帳篷時,傅邊洲攔了他一下,“今晚我睡這里,你去睡床。”
帳篷條件有限。人睡覺時,需要裹在睡袋里,人和潮濕的泥土地,只隔著兩層布子。遠不如睡木板床舒服。
傅邊洲向來養尊處優,這樣的人是沒法在帳篷里將就一夜的。
就算是條件相對較好的小木屋,也只是相對帳篷好一些。小木屋里的木板床上,床面粗糙不平,上面沒有鋪褥子,只是鋪了層薄薄的床單,被子只是一條簡單的毛巾被。
蘇然想象著,傅邊洲躺在那床上的樣子。就像是安徒生童話里嬌貴的豌豆公主,縱使在小木床上墊上無數柔軟羽絨褥,可豌豆公主矜貴,粗糙木板仍會磨傷公主嬌嫩的皮膚。
不管是小木床,還是帳篷,都不適合傅邊洲。適合傅邊洲的是城市,是豪華的五星酒店,而不是這里,傅邊洲沒必要再呆在這里耗費時間。
蘇然先他一步鉆進帳篷,“不用,你住不慣。”
從里面拉上拉鏈,“早點回去吧,別耽誤你的事兒,這里不適合你。”
今晚第二次被人催離開,被人質疑能力,質疑適應力。傅邊洲停在原地幾秒,轉身回到小木屋,平躺在木床上,他翻了兩下身,床板太硬,有點硌,并不好睡。
傅邊洲蹙眉,想起今天河邊那個同蘇然搭話的男人,被蘇然親自定義兩人關系不錯的男人。那男人滿臉寫滿單純憨厚,是萬千普通人里最不起眼的那個,看向蘇然的眼神帶著藏不住的仰望和崇拜。
捫心自問,傅邊洲自信,不管外在條件,還是內在條件,他都能甩出那男人幾條街。
為什么蘇然對那個男人的態度比他好難道是因為那男人弱,激起了蘇然的保護欲,反而能和蘇然走得越來越近。
翻了個身,又被床硌了下,傅邊洲這輩子就沒睡過這么難睡的床,他嘖了聲。
所以,他從一開始,一心想證明著他比蘇然強,就是從源頭就出了問題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員是被傅粥粥吵醒的。傅粥粥睜眼后第一件事兒,直奔森林小木屋,去找蘇然,迫切地想和蘇然待在一起。同時,他也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蘇然要特意支開他。
幾個工作人員怕出事兒,一步不落地跟在傅粥粥身后,生怕傅粥粥跑丟。小小年紀的傅粥粥,在蘇然的刻意訓練下,耐力驚人,遠遠將幾個成年人工作人員甩在身后,“你們跟上呀跟上,快點呀我都沒有跑很快,你們怎么還跟不上呢”
傅粥粥回到家時,蘇然剛醒來,他見到蘇然第一句話,便是問蘇然昨天干嘛了,以及追問今天的計劃安排是什么小嘴跟個機關槍似的,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我去哪兒,做什么,現在還需要和你匯報”蘇然睨了眼傅粥粥,抬手示意他去收拾行李。
蘇然昨天和傅邊洲說了,他后期很忙,沒法照顧其他人,多次示意傅邊洲可以先行離開。既然傅邊洲要離開,那傅粥粥作為傅家人,肯定需要跟著傅邊洲一起走,那么東西也需要提前準備好。
離別的日子就在眼前,傅粥粥蠕動小胖身子,皺著眉頭,“我不要”
蘇然低頭收納帳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神色,“哼唧一會兒就行了,抓緊去收拾。”
一想到這次的分別,有可能就是永遠地不再見。盡管蘇然之前和傅粥粥聊過,給他做過心理建設,可真的當事情發生后,傅粥粥仍是無法接受,“蘇然,我能不能晚點再走你再陪我玩一會兒嘛。”
“不可以”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傅邊洲右手攥拳抵在后腰上,懶懶地同兩人打招呼,“早。”
察覺到傅邊洲姿勢有異,蘇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傅邊洲的方向睨了眼。在看到他抵在后腰上的手后,蘇然視線一頓,用眼神詢問他,這是什么情況。
傅邊洲解釋,“床太硬,腰硌到了。”
蘇然
想起了昨晚的童話故事,敏感矜貴的豌豆公主,床板會咯到公主的玉體。
傅邊洲,“你們剛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