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謊了。”在你敲開高橋先生所在書房的門時,蘇格蘭突然開口。
你再次回憶了一遍對方的行程,怎么想都很有邏輯;難道蘇格蘭已經發現有漏洞能證明高橋夫人當晚去后院把原田弄死了嗎,冥思苦想一會謙遜地請求對方提點一下是哪個細節有問題。
他本來也不指望你能想到她說謊的內容不在于行動,所以沒什么波動地給你解釋“有錢有名的企業家在入贅丈夫可能出軌的情況下選擇找私家偵探,說明高橋女士并不是真的對丈夫沒有愛意。但現在她試圖在你面前和高橋先生避嫌。”
你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敲擊掌心“所以是夫妻作案,高橋夫人殺人高橋先生埋尸。”
出現了,又是那個熟悉的看弱智的表情。
蘇格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自我催眠了一會不要和你計較他現在就相當于你的外置大腦和沒有大腦的人講道理也沒有意義,平穩心態后對你擠出一個微笑“我都說了不要這么快下結論,也別打算為了草草交上任務想著說不定這次猜對就可以去炫耀了這種事情。”
你止住往目暮警官那里跑的腳步,在注視你一個人演了半天人格分裂表演的山田警官詭異的目光下老老實實地走進屋內。
高橋先生早已恢復游刃有余的樣子,仿佛早上對你弓背哈氣的不是他本人。他先站起來禮貌地朝你微微欠身,表達了一下對白天不愉快場景的歉意。
“我非常理解川上偵探的懷疑,也知道您本身并不是那個意思。”他幫你拉開座椅,像合格的社會人士一般給你找臺階下。
你耿直地搖搖頭“我就是那個意思。”
蘇格蘭捂住臉希望你少說兩句討人嫌的話,免得高橋先生不搭理你。你不當回事,甚至覺得高橋先生對你的好感比蘇格蘭對你還高一點。
蘇格蘭索性放棄試圖讓你用言語拉近關系,破罐子破摔地叫你按原計劃問問他父親的事情。
高橋先生沒有預料到你的提問,他略微吃驚,但還是平靜下來回答你的問題。
我的童年在這里度過。泡沫時期房地產和股票市場一片繁榮向好的趨勢,父親并沒能成功,他失去了大部分積蓄,回到了舊宅居住。
過去的父親應該不止是醫生,還算是合格的園丁。他在大學畢業之后和美麗溫和的女人結了婚,生下了兩個孩子。
我看過早年的照片,母親在百合花海里站著微笑,她臉上掛著難以掩蓋的憂郁,我猜想那時她就已經覺察到父親并不愛她,只是和社會里的每個人一樣,為了所謂的人類正常發展而挑選出這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在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們關系就已經變得惡劣,母親的瘋病越來越嚴重,父親只會把她關在閣樓里。我在安靜的深夜里聽見她的尖叫,帶血的詛咒穿透層層木板,這時我會捂住弟弟的耳朵。
母親是心碎而死的,他由于尸體的表情精神恍惚,甚至在工作時犯下大錯而被醫院辭退。父親開始酗酒,經常在閣樓上醉倒。花園逐漸荒廢下來,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沒有出現。
他垂下眼睛,望著手上的金制結婚戒指“我不會變成那樣的丈夫,即使我們流著一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