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顧松霖甚至寧愿時舒言朝他發脾氣,作里作氣的樣子起碼很鮮活可愛,怎么都比偷偷抹淚的可憐樣強。
失眠到天亮,顧松霖一早還是很自律地起床,甚至比以往提前了二十分鐘。
樓下廚房里,敬業的王姨已經準備好了大部分的早點,只有荷葉粥還差一點火候。
她一邊看著煮粥的砂鍋,一邊刷著最愛的某音。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真正的傷心”
顧松霖站在廚房門口聽完了一整段,腦海里好不容易消失的時舒言默默垂淚的畫面又浮現出來。
一段播完,荷葉粥剛好煮好,王姨收起手機,端下砂鍋,要往外間的餐廳送去,一回頭看見顧松霖。
“哎呀,先生早上好,您今天起得好早啊。”王姨看到顧松霖眼底的淡青,忍不住勸道,“先生您又熬夜啦,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以后容易失眠的。”
顧松霖還沒說什么,時舒言就打著哈欠走進來“王姨,飯做好了嗎”
他今天早八有課,昨晚睡得太晚,要不是定了鬧鐘肯定起不來,這會兒還困著。
“好了、好了。”王姨見他哈欠連天的樣子,嘮叨起來,“我剛還跟先生說熬夜對身體不好呢,一看夫人您肯定也熬夜了,你們年輕人吶,別看現在熬夜沒什么,等老了知道壞處就晚了。”
相處過幾天,時舒言已經知道王姨是個很熱心腸的人了,因而對她飽含關心的嘮叨也沒有不耐煩。
倒是周管家,他澆完院子里的花回來,聽到王姨的話,把她叫到旁邊低聲說了幾句。
時舒言隱約聽見一句,“人家小夫夫新婚燕爾,熬夜很正常,你可不要多嘴”
王姨頓時一副“懂了、懂了”的笑意,再也不說熬夜不好的話了。
時舒言夾燒麥的手一頓“”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周管家
顧松霖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么,他看著時舒言端著粥碗的手。
青年皮膚很白,手指骨感纖長,指尖處微微泛著粉意。
上面空無一物他還是沒戴戒指。
顧松霖看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問道“怎么沒戴戒指”
時舒言放下粥碗,從頸間衣服內扯出一根項鏈,上面掛著那枚婚戒。
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時舒言道“戴在手上我怕弄丟了,還是這樣保險。”
給顧松霖看完,時舒言又將項鏈塞回上衣里面。
其實是他要去上學,不想戴著婚戒這么高調。
他在顧松霖的人脈圈子里配合演戲就算了,他自己的圈子里并不想讓人知道他已婚的事情,畢竟會離,解釋起來麻煩。
顧松霖看時舒言寶貝似的拍了拍胸口,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又因為昨晚的事情不太想面對時舒言,吃完早飯就提前去了公司。
時舒言不緊不慢地喝著粥,回想著昨晚畫的設計稿。
他還是有些基礎的東西不會,以至于中途有幾次卡殼,畫起來費力,看來得補補課。
“周叔,你幫我找個珠寶設計專業的課外輔導老師,我有些課沒跟上,需要補補。”
時舒言想了想又道“最好是已經從事珠寶設計工作的人,不用太出色。”
全部按照課本上的來補,東西太多,他沒那么多時間,最好的辦法是讓從事珠寶設計工作的人來幫他查缺補漏,只補實操需要用到的重點知識就可以了。
而人家珠寶設計師一般不會給人當家教,去補習這種基礎知識,所以他才加了句不要求對方太出色,否則肯定很難找到老師。
周管家認真聽著“好的夫人,我記下了,您是打算每天晚上補幾個小時,還是周末集中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