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婚不過五天,三天都是分房睡的,這擱哪個剛過門的夫人,都會覺得心里不好受。
采荷將頭埋下去,不敢去看祁明樂的臉色,只小心翼翼道“奉墨說,最近官署事很多,公子經常在書房里伏案至深夜。”
聽采荷這么說,祁明樂便也沒多想。
“行,我知道。”祁明樂轉過身,繼續去擦頭發了。但想了想,旋即她又轉過頭,交代了一句,“你跟奉墨說一聲,公務雖忙,但讓郎君也多注意身體。”
張元修一個文人,可不比軍中日日鍛煉的男兒,若這般廢寢忘食的伏案處理公務,他的身體怕是吃不消。
見祁明樂非但沒生氣,反倒還這般叮囑,采荷這才松了一口氣“是,奴婢這就去。”
祁明樂還惦記著去佛寺一事,第二天她去蘇沁蘭那里用飯時,順嘴便同蘇沁蘭提了此事。蘇沁蘭問“元修陪你一起去”
“他最近這段時間公務繁忙,我一個人去。”
蘇沁蘭本是信佛之人,聽到祁明樂這話,她沉思了一下,便道“那我們與你一道去。”
“我們”正在喝粥的張云葶抬眸。
蘇沁蘭點了他們兩個“你和元昱跟我們一起去。”
“我不去”
“為什么”
張云昱和張云葶異口同聲道。
“你一到冬天就畏寒,大夫說了,讓你平日多走走,不要總待在房里。”
張云昱正要應和蘇沁蘭說張云葶的話時,就聽蘇沁蘭又對他道“你也不要成日讀書,娘聽說好多人讀書讀到最后,都讀成噓噓眼了。”
“那我大哥讀了那么多的書,不也沒成噓噓眼么”張元昱反駁。
蘇沁蘭語氣輕柔道“你跟你大哥不一樣。”
張元昱“”
兩刻鐘后,祁明樂出門了。她身邊是面容溫婉的蘇沁蘭,蘇沁蘭身后則跟著滿臉不情愿的雙生子兄妹。
她們母女三人坐馬車,張元昱單獨騎馬。甫一上馬車,張云葶抱著手爐,不滿道“城中便有佛寺,為什么非要去城外”這大冷天的,她一點都不想出門。
“城里佛寺拜的人那么多,佛祖哪里能看顧的過來。咱們去城外,求的人少會更靈驗的。”蘇沁蘭一臉過來人的模樣,張云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她便將目光落在祁明樂身上。
祁明樂今日穿了件胭脂色的襖裙,此時正單手撩著簾子,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張云葶撇撇嘴不是山就是樹,有什么好看的
今日起的早,張云葶有些犯困,便熟稔的往蘇沁蘭身上一靠,糯糯道“娘,我困。”
“困就睡,娘在這里。”蘇沁蘭往旁邊挪了挪,讓張云葶枕在她腿上。
祁明樂聞言,便將簾子放下來,阻了外面的寒氣,見蘇沁蘭溫柔輕撫張云葶后背的模樣,祁明樂眼底不由滑過一抹艷羨。
聽祁老爹說,她娘也是個溫柔的人,若她還在,定然也會如蘇沁蘭這般疼自己吧。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城外的佛寺。
祁明樂到時就見寺外已停了幾輛馬車,顯然也是來上香的香客。蘇沁蘭下了馬車,整理好釵飾衣環后,同他們道“走,我們進去。”
這座佛寺據傳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昔年身懷有孕的太后來此上香,在這里遇襲誕下小公主,寺里的不少僧人受了牽連,這里的香火便慢慢凋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