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輸液完畢后,津美紀也徹底退燒了。
夜班護士溫和的告訴惠你們可以留到早上,等你們的母親來接。
“謝謝。”惠看著好心的護士,鄭重的說著。
然后轉眼他就背起退燒后昏睡的姐姐,趁醫生們不注意,帶著津美紀和藥,以及所剩無幾的鈔票,獨自離開了診所。
凌晨深夜,街道上沒什么人。
伏黑惠走昏暗的夜色中,感覺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卻更像是走向注定是死路的胡同。
轉機在其日清晨猝不及防的出現了。
早上八點。
一位穿著和服,精神矍鑠,體型高大結實強壯,留著張揚眉毛和胡子的老人敲響了伏黑家的門。
姐姐還沒有醒,惠謹慎的召喚出了玉犬,然后踩在凳子上,借助貓眼往外看了看。
不認識的人。
不想開門,惠打算裝作不在家。
但他窸窸窣窣的動靜,卻已經被門外五感敏銳的老人察覺到了。
“有人在家吧我聽見了。”老人喊道,“我找禪院惠。”
禪院
惠皺起眉,猶豫了一會,說道“這里沒有姓禪院的,你找錯人了。”
“啊好像的確是換了姓氏,叫什么來著”老人無所謂道,“算了,怎么都好,惠就是你吧我感受到咒力的波動了。”
“咒力”
“對,咒力。”
老人回答著,然后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迷茫,挑眉道“不知道嗎你爹甚爾那家伙,沒有教過你嗎”
“他就沒回來過多少次,而且也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你要是想找他,那就找錯地方了。”
誰要找他。
穿著名貴和服的老人聞言笑一聲,心想道死透了的家伙要是再次出現,那就真見鬼了。
“總之,先開門,我沒有隔著門板和人交流的興趣。”老人摸了摸下巴,“不然別怪我把門踹開。”
惠透過貓眼看了看對方那高大結實的體格,又看了看玉犬們,勉為其難地打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老人的目光就放在了男孩左右兩側滿眼警惕的大型犬上。
“”
這、這是
老人瞳孔緊縮,神情霎然無比凝重震驚。
他微微張大嘴,難以置信的神色在那張年邁的臉上表露無遺。
干澀的聲音堵在了喉嚨里。
半晌后,老人呼吸不由屏住,手都激動到微微顫抖。
他上前了兩步。
惠身旁的兩條大型犬立即低吼著將年幼的小主人護住,對著面前氣勢驚人的不速之客呲牙。
穿著和服的老人也不在意,只是在反復確認下,發出了狂喜又豪邁的大笑。
笑完之后,他目光銳利的盯著惠說道“喂,跟我回去吧,你身上毫無疑問有著我們禪院最珍貴的血脈。”
惠皺眉“什么意思”
“你繼承了禪院家最強的祖傳術式,你身邊的玉犬就是證據。”
玉犬
伏黑惠看了看自己的小黑和小白,面無表情地固執糾正道“我姓伏黑,不知道什么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