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的時候,那負責人聽著,問“紅蓮什么紅蓮你們跳舞的還是賣花的”
孟硯青“紅蓮取自北京西城的一個地名,那個地方有一條河叫蓮花河。”
那負責人隨意點點頭,記下來了。
很快,孟硯青后面又有一個登記的,孟硯青一聽便知道對方也是北京人,便留心聽了一句。
果然,那負責人“菜市口百貨你們是賣白菜的嗎”
那負責人連忙解釋。
陸亭笈也聽到了,他差點想笑,不過忍住了。
等走出那登記室,陸亭笈道“我大北京的公主墳小西天豬窩村騷子營褲子胡同來了,他還不被嚇到”
孟硯青忙扯了扯他袖口,憋著笑說“別瞎說了。”
北京有些地名確實比較怪,不太上臺面,他們這紅蓮百貨大樓算是很拿得出手的名字了。
孟硯青看著手中的票據,那是三聯票據撕下來的一層,上面用鬼畫符寫了一個什么。
她大概認出這是一百四十小兩的意思,她算了算,按照現在的配售價格,她手頭這二十萬的匯票倒是恰好能買下這一百四十小兩的黃金飾品,且還能有些剩余。
如果順利的話,按照現在國家規定的零售價,一百四十小兩全部正常售出,利潤大概是勉強四萬塊。
并不算很大的一筆,四萬塊的周轉資金在黃金飾品領域只是一小筆錢,不過好歹開了一個頭,掙四萬塊,有了信心,才能有更大的投入。
況且,這四萬塊其實也足夠應付柜臺租賃費用和工人工資了,至少能騰挪開了。
孟硯青幾個等在那走廊里,等著叫名字,那邊叫一個名字,人家就應一聲,就過去辦手續,辦完手續交了匯票就能領到金首飾了。
孟硯青從這走廊窗戶往外看,隔著鐵柵欄,能看到那些領到金子的人,他們走路都是緊繃的,胳膊肘夾在身上,小心翼翼的,這一看就是帶了不少金首飾。
陸亭笈擰眉,他看著大家一個個被叫號,多少有些不耐。
不過想想孟硯青說的,只能按下性子等著。
陳叔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沒什么動靜。
中午時候,大家都餓了,陳叔在那里繼續等著,孟硯青帶著陸亭笈過去食堂買些吃的,有餅干和榴蓮餅什么的,不過竟然是限量的,每個人只能買兩盒,孟硯青便只好買了兩盒。
從那食堂小賣鋪出來的時候,恰好一個穿著藍大褂的清潔工正在打掃衛生,大冷天的,那些零碎的紙屑和包裝紙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孟硯青這么看著的時候,便見其中有一個透明塑料包裝紙。
她自然知道,那是避孕套外面的透明塑料袋。
她便有些意外。
這塑料紙顯然是新拆開的,但是這里可不是別處,是黃金首飾廠,這里的一切都是管理嚴密的,員工出入都要幾次翻查,所以是什么人,竟然會帶著這個進廠
她微蹙眉間,便拿出紙巾來包住,一連包了好幾層,又用空著的食品塑料袋包裹住,之后才放進包里。
陸亭笈看到她裝了個什么,疑惑“怎么了”
孟硯青“沒什么,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后,把那些餅干什么的大家分了吃,好歹擋擋餓。
孟硯青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塊后,便把剩下的都給陸亭笈了。
十五歲的孩子,最是能吃的時候,他平時飯量很大。
陸亭笈喝了口水后,道“我不吃了,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