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百貨大樓的服務員是編制內,如果來做黃金柜臺的生意,黃金柜臺是自己公司對外承包的,這屬于借調,誰知道將來呢。
這些年大家見識得夠多了,人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她們如果去負責了這黃金飾品銷售,萬一不成,還得灰溜溜重新回來鐘表組,她們必然擔心她們的出路問題。
秦楷庭“所以我現在想著,從外面招聘服務員,也不用多,先招一個,這樣我和一個服務員,好歹能把店面撐起來。”
他分析道“其實我想著,外面招的話,不需要別的,就機靈能干就行了,工資差不多就可以,我可以自己慢慢帶,這樣也聽話,不像商場的服務員,她們都是鐵飯碗,是臉朝天習慣了的,這樣的服務員做不好事,動不動和顧客鬧矛盾撒氣的,也影響我們生意。”
這話說得孟硯青自然贊同“我有個朋友,在首都飯店干的,之前聽說她有意愿,我問問吧,她倒是干這一個的料子。”
秦楷庭聽著,卻不太有信心“人家首都飯店的,鐵飯碗那人家肯定不來咱這里吧。”
畢竟首都飯店服務員,那是渾身鑲著金邊的,人家是有大見識的。
孟硯青“我們先商量下其它幾件事,服務員的事,我回頭問問吧。”
告別了秦楷庭后,孟硯青過去首都飯店,找到胡金鳳,她開門見山,和胡金鳳把情況大致說了。
孟硯青“我們都是從最開始一起走過來的,所以今天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我把我這邊能給出的條件列出來,我不會特意夸張我這邊的好處來坑你,好的壞的都會說清楚,你自己也考慮下。”
誰知道胡金鳳卻道“硯青,其實我最近也在考慮這件事呢,我也和愛華姐聊過,正要和你說說,我確實想著辭職了。”
孟硯青“嗯你怎么想的首都飯店這邊,鐵飯碗,你也是好不容易拿到的,這邊前途也大。”
胡金鳳“是,前途是挺大的,不過我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么意思,我干一輩子也就是慧姐那樣,看看她想到以后的我自己,我就覺得沒勁兒現在我看了不少書,也見識了一些,改革開放了,大家都在抓著機會下海呢,我自己沒這個本事,暫時也沒那膽量下海,但是硯青你可以,我覺得我跟著你在外面闖蕩闖蕩,比留在首都飯店有意思。”
孟硯青聽著,倒也覺得不錯。
其實以胡金鳳的性格,她如果出去闖蕩,應該能做出一番是來。
自己對未來珠寶行業自有一番規劃,需要操心的事多了,但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精力一直打理操心生意。
如果胡金鳳能幫襯自己,那真是再好不過,又值得信任又能干。
孟硯青也就和胡金鳳詳細地聊了下,胡金鳳興致勃勃,她想了想,決定停薪留職,先過去給孟硯青開店
這個決定一出,首都飯店眾人自然驚詫不已,都覺得胡金鳳腦子壞了,被孟硯青害了,不過胡金鳳卻是堅決得很。
胡金鳳一走,王招娣幾個也都有些羨慕,不過暫時她們倒是沒膽子離開,只說讓胡金鳳先看看情況。
有了胡金鳳加入后,和秦楷庭一起籌劃紅蓮商場的黃金柜臺,孟硯青自然省了大力氣,接下來她只需要關注下和鴻運公司珠寶設計的合同,再督促著拿到紅蓮的銷售許可證,并拿到黃金首飾生產公司的進貨指標。
一切順利的話,估計臘月就能開業了。
之后她也聯系了霍君宜,不過聽起來霍君宜正好出差了,他聽到她回大陸,倒是高興,說已經看報紙知道她在香港的種種,她名噪一時,如今他們系統內也都知道她的大名。
說是等回來后,要和她討論下香港的珠寶發展,不過那得過一段了。
孟硯青自然也提起現在黃金銷售配額的問題,霍君宜倒是很清楚,問了她情況后,給她指點了一番怎么走捷徑“順利的話,臘月前批下來肯定沒問題,不過等拿到配額后,你們得第一時間撲過去深圳拿貨,年前估計都是拿貨的。”
孟硯青自然全都記下來,這都是血淚經驗教訓吧。
第二天孟硯青就要去地質學院上課了,她已經和寧院長說好了,第二天開始上課,上課同時,她也會跟著上學院的其它基礎課程。
她現在已經要到了基礎課程的講義和課本,沒事自己先學學。
傍晚吃過飯,陸緒章使喚陸亭笈去洗碗,他自己也過來書房,孟硯青看講義,他也處理下自己的工作。
孟硯青正好看完了那一章,抬頭看窗外,日落黃昏,倦鳥歸巢,隔壁誰家老爺子正吆喝著找棋搭子,而自家廚房里,那可憐兒子正洗碗呢,她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