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的狐貍們比起人類的食物,好像更偏向于山林間健康自然生長的果子。就連給陳鄰荷包里塞的食物,也只有果子和酒。
她咬了一口,覺得還挺好吃,于是偏過臉禮貌詢問商枝“這個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商枝仍舊在打坐。
聽見陳鄰問話,她立刻睜開眼睛。只是商枝還沒來得及張嘴回話,隔壁那位涂山的小殿下先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有蘇的洛洛果你和有蘇那群狐貍是什么關系”
徐存湛挨了頓不痛不癢的打,被扔進了水牢。
水牢的門剛閉合上,他便掙開手腕上的鐵鏈,一翻身從污水里爬出來。濕透的衣服緊貼著少年修長結實的身體,勾畫出寬肩窄腰長身玉立的漂亮身姿。
他抬手將粘到臉上的白色頭發全部梳理到腦后,另外一只手貼著自己耳朵不緊不慢的感應著陳鄰的位置。
那條紅繩其實是徐存湛的本命物。
一般修士對自己的本命物看得十分珍貴,恨不得用全天下最好的鎖將它密不透風保護起來。但徐存湛不,他本身并不在乎本命物,就算紅繩斷了他自身修為有損,徐存湛也不會覺得有多可惜。
那條紅繩沒有到陳鄰手上時,徐存湛一度因為這玩意兒沒什么用只能拿來自己給自己翻花繩打發時間。
但現在那沒用的東西終于有了點用處,至少可以用來確定陳鄰的位置。
離自己還挺遠的,走過去有點麻煩。
那就等會再去找她好了。
迅速放棄了先去找陳鄰的想法,徐存湛改為開始回想自己從外面一路到這里的路上所見。
當然,那群人也用布袋蒙住了徐存湛的腦袋,只不過這視覺阻礙對徐存湛來說可有可無,反正都不影響他看東西。
這里應當是一家地下拍賣會。
徐存湛沒有去過地下拍賣會,只是聽師侄們提起過據說是修士們經常會去逛的地方,可以購買一些法器,丹藥,或者其他雜七雜八的稀奇玩意兒。
但是可沒有人告訴過他,地下拍賣會還賣劍修的。
那扇堅實的石門被徐存湛一腳踹開,連帶著石門后面的守衛也倒飛出去。
他捂著脖子活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關節,然后抬手向空中虛招。
原本被收走藏起的木劍感應到主人的召喚,嗡鳴一聲撞開兵器架飛向徐存湛;整個囚牢瞬間熱鬧起來,人影幢幢,腳步聲密密疊疊由遠及近,很快將過道擠得水泄不通。
堵住過道的卻是一批身高九尺有余,從頭到尾都披戴黑色戰甲的精銳隊伍,手中同樣漆黑的長塑齊刷刷對準徐存湛。
過道是昏暗的,那些兇神惡煞,身份不明的隊伍,也是漆黑的,在這片光線吝嗇的空間里,唯獨徐存湛,雪發,赤金瞳,下巴微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眉心一點紅的方菱額花,顯眼極了。
那些過于明亮的色彩交織在徐存湛身上,勾畫出一張近乎圣潔美麗的臉。可他穿的衣服破爛,手里只拿一把木劍,衣角滴滴答答淌著污水。
落魄與一塵不染兩個截然相反的詞匯,也同樣成為了徐存湛的形容詞。
他的眼睫密而長,也是雪白的,像覆一層雪,干凈得教人不敢多看。
但他周身氣勢并不像容貌那般溫和無害,就連木劍,拿在他手里時也有股肅殺可怕的壓迫感。
他只有一人,但他前進一步,對面密密疊疊的部隊便后退一步。
少年那雙悲憫的蓮花眼抬起,開口時卻絲毫沒有慈悲心“原來是靈土傀儡。”
“正好,找不到魔氣,拿你們填一下。”
昭昭的聲音很尖可能狐貍在唱高音這種事情上比較有天賦。
陳鄰捂住自己耳朵,旁邊商枝也捂住自己耳朵。
商枝原本就虛弱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