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皺眉“萬一種子壞了呢”
大狐貍沒好氣“情種是感應情感而綻放的花靈,又不是凡間的那些普通花草,你真當是種花呢”
“不會壞不可能壞情種一種下去,動情了就會開,沒動情就不會開,愛意退散了花朵就會枯敗然后結出新的情種,就是這么簡單”
離開有蘇,再度御劍飛行。
換了人的身體坐飛劍和用玩偶的身體坐飛劍,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陳鄰覺得用人的身體坐飛劍比玩偶坐飛劍可怕多了
飛劍一飛起來,她立刻死死抱住前面的徐存湛,閉上眼睛裝死。
有徐存湛在前面擋著,但陳鄰還是能感覺到風呼呼的從她臉頰兩側吹過去,吹得她頭發和衣袖都一直動。
她緊緊閉著眼睛,不太敢睜開。
陳鄰倒是不怕高,但是只要一睜眼看見自己飄在云層上面,所有的支撐點就是一把木劍,她覺得這都能不害怕的那才是真神仙比如徐存湛。
他不僅不怕,還有余力疑惑的問陳鄰“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還是怕成這樣”
陳鄰“這和是不是第一次沒關系啊這種東西在來十次我還是會害怕的”
徐存湛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會摔下去。”
陳鄰皺巴著臉,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你不會懂得,這就跟我知道過山車不會掉下去,但我坐過山車還是會害怕一樣。”
又聽見了含義不明的名詞。
徐存湛挑眉,問“過山車是何物”
陳鄰解釋“就是那種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釋馬車馬車你知道吧你想想,如果大山的外輪廓是一條具體存在的線,過山車就是指在這條線上起伏飛奔的馬車”
“這樣”
徐存湛單手掐訣上下一晃,腳下踩著的飛劍猛然下沉一個九十度俯沖,轉頭又向上急速升高。
這一下來得突然,陳鄰話都沒有說完,心臟險些從嘴巴里跳出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死死抱住徐存湛的腰,原本只是禮貌合攏的手指這次直接隔著層衣服掐進了徐存湛腰肉上。
徐存湛掐手決的動作一僵,低頭看掐在自己腰間的手少女蔥白細長的十指陷進衣裳布料里,指甲蓋上潤澤的綠與明黃都格外顯眼。
痛倒是不痛,但是感覺怪怪的。
他手腕一轉,掌心下壓,飛劍平穩的直線前進“陳姑娘,你掐著我腰了。”
身后沒有回答,徐存湛回頭,只見陳鄰還像鴕鳥一樣把腦袋死死埋在他后背,肩膀慫起,后脊僵硬得像塊石頭。
徐存湛眨了眨眼“陳姑娘”
陳鄰聲音哆哆嗦嗦“你,你別和我,說話,我要,我要自己,我自己,冷靜一下,嗯,冷靜,冷靜”
她說話含糊又邏輯顛倒,徐存湛站著的角度看不見陳鄰的臉,但能從陳鄰語氣間聽出她確實嚇壞了。
徐存湛本以為自己應該會覺得好玩,有意思。
就像他之前總是逗弄陳鄰那樣,明知道她膽子小,卻還騙她死得干凈,不怎么嚇人之類的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沒有徐存湛一點也不覺得陳鄰驚慌失措,顛三倒四的聲音好玩。他把頭轉回去,垂著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用靈力撐起屏障,把周圍惱人的風都隔開。
他想,沒有風一直吹的話,陳鄰應該就不會那么害怕了吧
飛劍一路向西南方而去,在天色漸黑時,遠處有流光閃至;徐存湛認出那流光是暮白山內部傳訊法術,而去指向明顯是傳給自己的。
誰會這個點給自己傳信
對自己的人緣很有自知之明的徐存湛,疑惑的伸手抓住傳訊,捏碎流光,里面留存的信息頓時涌入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