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練習。”
徐存湛笑了下,站起身,把陳鄰也從地上拉起來。陳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桃花瓣,有些郁悶。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昨天徐存湛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時,陳鄰是真的挺心動的。可是看見心動的只有自己,徐存湛睡完起來仍舊像個沒事人一樣,陳鄰又感到幾分挫敗。
她摸摸自己的臉,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徐存湛毫無反應不是自己的問題正常人哪怕在荷爾蒙的影響下都該有點心動才對
陳鄰掌握身體的速度,遠比大狐貍給出的預期要快。
在狐貍們送來婚禮請柬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自己走走跑跑,不需要徐存湛扶了。不過自從那天之后,徐存湛也沒再睡過覺,更沒有再出現渾身滾燙的情況。
婚禮在夜晚舉行,男賓和女賓分席而坐。
陳鄰跟著狐貍去了女賓那邊,好奇的左右張望和她想象中的古代婚禮不太一樣,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狐貍們也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雖然化了人形,卻也大大方方露出耳朵和尾巴。
就是穿得特別花里胡哨,從頭飾再到衣裙,都顏色鮮妍,而且是無論男女都穿得很鮮妍。
正因為大家都穿得鮮艷,所以陳鄰抬眼往男賓那邊看時,總能很輕易的看見徐存湛。
他穿一身粗布白衣,雪發披散,背著一把木劍,立在人群中,無論是外貌還是個子都很醒目。
他確乎高,寬肩闊背,衣衫利落束著一截窄窄的腰。從肩膀到腰,收束成漂亮的倒角陳鄰無聊的看著,習慣性的在心里給對方扒了衣服,描出骨肉。
徐存湛的骨頭看起來就很適合被畫。
肌肉肌肉沒見過。
他沒在自己面前脫過衣服。
但是陳鄰見過他挽起袖口露出來的小臂,腕長伸肌,拇長屈肌,指深屈肌
排列整齊的肌肉有著流暢的起伏線條,膚色是健康的白,能看見底下黛色血管的隱約走向。
這么一想,陳鄰又覺得徐存湛的肌肉應該也很適合畫畫。不過這種身材的模特都很貴,而且很少會來給多人畫室當裸模。
她想得入神,對面徐存湛忽然偏過頭來,那雙蓮花眼望著陳鄰。
兩人目光驟然對上,陳鄰眨了眨眼,露出個笑臉,朝他揮了揮手。隔得遠遠的,徐存湛挑眉,歪歪頭,臉上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陳鄰沒看懂他在笑什么,有些茫然,下意識摸了下自己嘴角,想摸摸看自己是不是吃東西沾到臉上了。
結果還真的在自己嘴角摸到一點糕點渣子。
不能浪費秉持著這樣的想法,陳鄰把自己手指上沾到的糕點渣子也舔掉。
“徐道長在笑什么”
有人舉著杯子來跟徐存湛敬酒,順著他的目光往女賓那邊看,臉上又露出了然的笑“是在看自己心儀的姑娘嗎”
徐存湛臉上笑意驟收。他瞥了眼對方,是人,大概是新郎那邊的客人。
于是徐存湛露出了平易近人的淺笑,彎著眼眸聲音溫和“只是沒有參加過婚禮,隨意看看罷了。”
那人吃吃低笑,眼睛一歪露出幾分猥瑣,靠近徐存湛肩膀低聲“都是男人,徐道長何必遮遮掩掩”
徐存湛垂眼,不著痕跡的與男人拉開距離,仍然是禮貌溫和的語氣“我是出家人,不能喝酒,這位公子另找他人吧。”
那人被拒了,看看徐存湛的體格子,也不敢生氣,搖頭晃腦,轉而找別人搭話去了。
周圍熙熙攘攘,吵得厲害。狐貍的妖氣和人類的氣息混雜,其中還有不少低級修士的氣味,沖得徐存湛頭痛,心情越來越不好。
他兩手環抱著胳膊,繼續往女賓那邊看,主要看害自己不得不來這個破地方的罪魁禍首陳鄰那頭淺藍色的頭發過于顯眼,徐存湛沒費多少功夫就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