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什么走了
陳鄰的腦袋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徐存湛從搭包里掏出一串繩結套上棺材,將棺材背到背上;雖然陳鄰覺得自己也沒有很重,但自己的身體再加上這副木質棺材,少說也要將近兩百斤
背了一副棺材的徐存湛脊背還是挺得很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陳鄰有些恍惚“直,直接走我們要不要和周大嬸她們打聲招呼”
徐存湛搖頭“暮白山對下山的弟子有規定,入人間是為修心而非結緣,牽絆太多反而會增加內心的雜念,影響修行。”
“陳姑娘,你恐高嗎”
“一般來說不恐啊啊啊”
陳鄰沒說完的話都變成了慘叫。
即使之前已經有過被徐存湛拎著用輕功飛來飛去的經驗,但輕功飛和眼下的情況完全是兩回事徐存湛用輕功頂多也就是飛到樹梢上,現在陳鄰都看見云層了好嗎
她兩條胳膊死死拽住徐存湛衣領,瞪大眼睛看著一朵云從兩人身邊劃過,又被飛行中的木劍帶起的氣流攪散。高空中的溫度偏低,陳鄰的心跳因為急速升高而怦怦亂跳,腦瓜子里都是嗡嗡的。
一般來說人偶是不需要呼吸的。但陳鄰此刻仍舊感覺到了些許窒息感,呼吸間十分艱難。
他們腳下是云層和越來越渺小的村莊建筑,剛開始還能看見螞蟻一般的人,但是到后面連人都看不見了。
“陳姑娘,你還是害怕的啊。”
徐存湛略帶笑意的調侃從耳邊傳來,陳鄰死死抱住他衣襟,哆嗦著聲音“廢廢廢廢話誰裸玩跳傘不害怕啊”
他眸光轉動,眼角余光一瞥自己肩膀上瑟瑟發抖的小玩偶,玩偶那雙圓圓的綠豆眼十分配合心情,變成了欲哭不哭的蛋花眼。
對于已經習慣了御劍飛行的徐存湛來說,他還真的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御劍便害怕,若是被他師父知道,是要進私寡池受罰的。
但陳鄰畢竟不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她只是一個連脈搏都微弱的普通人而已。
徐存湛伸手將她從自己肩頭拎下來,五指收攏格擋開了陳鄰繼續往下看的視線。被拎開的陳鄰仍舊感到很害怕,死死抱著徐存湛的手,干脆把自己眼睛也閉上。
徐存湛的真氣環繞著陳鄰,為她避開了高空中猛烈的風。
他道“陳姑娘,你往前看前面是太陽。”
陳鄰還是緊緊閉著眼睛“我我我閉著眼睛等等到西海了再叫我”
徐存湛戳了戳她的后腦勺“當真不看”
陳鄰連連搖頭“不看不看不看”
徐存湛嘴角略微上揚,似笑非笑,但沒有再勸陳鄰睜開眼睛。
陳鄰抱著他的手抱了好一會兒,力氣漸漸見底,胳膊不自覺略松。但胳膊剛松開一點,陳鄰又醒悟過來,重新打起精神死死抱緊徐存湛的手。
但四周太安靜了,徐存湛又不說話,便只剩下風聲不斷呼嘯過耳邊。陳鄰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我、我們還要飛多久啊”